“你别再跟我装傻了，在路上你就跟我提及师父离开扬州这件事了。”楚君兰有些气急攻心，忍不住咳出声来。
可当楚君兰登上第九十九台阶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这让她近欲崩溃。
“……！”
连号称千里巧眼百事通达的小月师妹都是一知半解，更别说是其他人了，楚君兰紧了紧鼻子，困惑更甚，不由追问道：“这贴报行为，究竟是何人所为？”
楚女侠才不会管自己的贼婆师父走得究竟有多潇洒，想到某种惨烈的后果，她突然脸色一僵，嘴唇发白——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就拽过来一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动作虽是有些霸道，语气却颇为温柔：“小姑娘，你这是要干吗去呢？”
“胜利的果实”，好似近在咫尺！
“为什么这么问？”柳三变摊了摊手，和言小月的表情一样，颇为无奈。
“这个月的解药呢……”
见楚女侠还要发问，言小月赶紧把她拖到一旁，小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人说的，就在昨晚恶人谷在紫金阁闹事的那段时间里，圣母祠发钱的小报贴满了扬州的街头巷尾……”
如果在前世也让自己碰到这种空手领钱的好事，楚君兰肯定是搬个椅子，连夜就扎根在那了。
如此，路人便是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歌颂起白眉住持的功德来。
整条圣尼道的人群，就像堵车一般，一步一停，楚君兰好不容易挪到了头，往前一步，便就是圣母祠的大门台阶。
胡渣大汉本不想多嘴，奈何看不惯楚女侠一脸亵渎圣母祠的神色，不由有些气闷：“看你的穿着，应该不是扬州的吧。”
“哦？”楚君兰故作狐疑，“不知这扬州圣母祠有何神奇之处？”
其实，楚女侠只不过想知道圣母祠是否真的发钱，到底为啥发钱，发谁的钱？
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小姑娘的事实。
耐心地等到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人讲出来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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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有多神奇，那真就一言难尽了。”胡渣大汉想了想又说，“你知道吗，十年前有个年轻人手指撞断了，送到圣母祠，现在是书法大师，还在六艺会馆任教。”
此时的楚君兰脸上罩着面纱，臀部围了一团布衣，在圣女道清一色虔诚的香客中，看起来就是个异教徒。
楚君兰憋着气，摇了摇头。
已至正午，圣尼道的人越聚越多。
楚君兰苦笑一声：“师父人呢？”
又有一人搭了腔：“白眉大师简直是活菩萨啊，和她靠近着都能沾到福气，只可惜，现在大师被皇上召进宮，恐怕日后再难瞻仰大师身影了。”
楚君兰摸了摸下巴，活像一个办案专家：“也就是说，师父现在不在庵里。”
柳三变却是笑道：“来这里领济银的人都知道白眉住持调往京城皇家万慈庵，这有什么稀奇的，就不许我知道？”
“到底是与不是？”壮汉逼问。
事实摆在眼前，楚君兰还能说什么，不是信仰太伟大，而是生活很现实。
想及这谈论的话题好似因自己而起，然而，貌似这群路人的谈论方向跑偏了，而且，偏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