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的,她眼前食物开始变得模糊,背部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她不知道还要疼多久,只知道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钻心的疼,前几次她在房间还瞒过了碧儿,现在她只想沉沉睡过去,等一觉醒来希望能好转。
管家怔在原地,云苏又道:“我清楚我的选择。”
天色已有些昏暗,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笙歌勉强睁开眼看了眼窗外,不知是拉下窗帘还是天色本已晚了的缘故,房间暗沉无比。
云苏笑了:“担心我什么?他费尽心力打听到这些,又想干什么?”
星星闪烁,已是夜空。
云苏伫立在窗口不动,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出神。
管家还要解释什么,云苏淡淡道:“你走吧。”
笙歌发不出声音,一只手捂着肚子,缩在床上,眼皮沉重。
云苏沉思了半晌,最后淡淡开口:“出去。”
管家跪地不起,对老王爷明显十分忠诚:“王爷!老王爷并非这个意思……”
云苏将她仍咬着的手指轻轻取出,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着。她昏睡中的神情亦不安稳,皱着眉,似乎忍着巨大的痛苦。云苏低不可闻地叹一声气,又给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管家又道:“王爷,最近朝廷怕是不太平,申王实力不弱,老王爷也担心你……”
云苏眯起眼,双眸不再淡漠,微微俯身:“他同意东泽王的做法,或者说,他希望去当东泽王的姻亲?”
云苏微微蹙额:“是不是没在这里?”
又是一阵敲门声:“姑娘,云大夫回来了。”
云苏看了看管家,淡淡道:“知道了。”
管家吓得忙跪下道:“王爷,老王爷心系于你,只是担忧你,并非谋逆……”
云苏微微一怔,赫连陵么,他的意图他不是没看出来,只是,……他果然还是要采取措施么,笙歌呢?赫连陵究竟是选择笙歌,还是皇位,或者都要呢?
她还在心里想着这些,回神过来不免苍白地笑话了一下自己,哆哆嗦嗦地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她已经感觉越来越冷了,可每动一下似乎就是牵扯伤口一样的痛,但她没有伤口。
似乎想到了什么,云苏心里一叹,而后不再说话,抬眼望了望满城夜色,真是凉薄。
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汗水越积越多,顺着额头滑落,她蜷缩着身子,咬着手指,希望手指的疼痛分散注意力,也使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
“……”笙歌张开嘴唇,没说出来,皱着眉头,眼前从模糊变得一片黑暗,沉沉昏睡过去了。
看望人是假,说事才是真,云苏有些不耐烦这些做派,皱眉道:“何事要和我说?”
丫鬟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她现在有些怕云苏,似乎熬药也缺不得人看着,看了半晌,想了半晌,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泄气地默默出去了。
管家见云苏态度坚决,便无可奈何凑近看了笙歌一眼,笙歌喝了药好多了,此时呼吸绵长,是睡熟的状态。他放下了心,走到窗边,低声对云苏道:“王爷,如今朝廷有些不平稳,太子那边似乎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