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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肯叫爹啦?这一声,早该叫了!”她说得不是那么从心。
张德打从心眼里为他们感到高兴,江步云也乐呵呵地,凑着他们的热闹。严索英的表情,从质疑、震惊,继而眉飞色舞,哈哈大笑,再到揶揄江成峻,如六月的风时雨,瞬息万变。
张德率先走进病房,对沈月卿道:“太太,少爷来了!”说话间,江成峻已跨了进来。
江成峻被她说得讪讪然,站在那里有点无可适从。
江步风其实已经恢复了意识,只是病房里嘈嘈杂杂,他不想睁开眼来面对而已。尤其是弟弟和弟嫂他最不待见的两个人在场,而心里深处他最介意的,还是儿子江成峻有没有来看他。他既然来了,他自然也就不想再装睡了,于是睁开了眼睛。
“懂事长的身体一切正常,恭喜懂事长,恭喜太太!”医生如实兼恭维地宣布了江步风的病况。沈月卿又是一阵致谢呀祈祷呀,才肯罢休。
“哦,是二太太啊!难得二太太也这么操心大侄子的事情!你的话,我可放在心上啦!”显然他并未意识到这一家子关系的微妙化,自顾自地说着他的,竟没有注意到在场的所有人,已微微变了脸色。
“那就拜托啦!”严索英说。
江步风夫妇俱感到意外,只一会儿,儿子又变回那么陌生。难道在他心中,对父母的成见依然存在吗?
病房里面,江步风安祥地躺在病床上,江步云却拘谨地站在一边,神色有点焦虑地瞅着他的大哥江步风。只有他的太太严索英,还在那里声情并茂地数落着江成峻。
“托医生的福,老爷醒得快!”沈月卿心情特别好,对医生极尽客气。李医生取下听诊器尚未开口,她已抢先问道:“怎么样?”
此时此刻,江步云夫妇有种被晾起来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严索英习惯了“鸠占雀巢”的得意,哪受过这种尴尬了?看到他们夫妻父子的和睦情景,她心中掠过一丝妒意,但随即又化开了。毕竟人家的和睦是天经地义的,这些年来确实是他们夫妻,在霸占着他们一家的天伦乐。令她感到疑惑的是,江成峻这块顽石,心中对父母的冰川,是什么时候开始融化了呢?
李医生正在奇怪这个女人,好像比那做母亲的更热衷于念叨,江步风恰在这个时候同他搭话:“犬子有点不近人情,让李医生见笑了!”
沈月卿微微一愣,抬头看了儿子一眼,还未开口,严索英已抢到他面前,敲敲江成峻的肩头,警告似的说:“臭小子,你要好好照顾你老爸,他若再醒不来,我唯你是问!”语气之霸道和随性,落在旁人耳中,更觉得他们关系融洽,胜似谪亲。
江成峻不知道哪来的兴致,再重复了一遍:“爸!”
“老爷!你醒啦!”显然,丈夫能够醒过来,才是沈月卿此刻最关心的事,之于儿子那一声难能可贵的“爸”,更引起了她的注意。
李医生进来时,看见江步风已经靠着床背坐着,他笑着说:“江懂事长可精神啦!”边说边忙着为他做全面检查。
“大哥!”
江步风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头便别向一边去,显然还在生他的气。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沈月卿急忙扶起了他,口中却吩咐张德:“阿德,去把医生请过来,告诉他懂事长醒了。”张德应了一声,走出去了。
江成峻被称赞得有点莫名其妙,只能对他淡淡地点头算是回应。
严索英脸色倏变,她费了一番口舌,最后竟成了“为她人做嫁衣裳”,心中大为懊恼。但江成峻毕竟是她沈月卿的儿子,她纵为他费尽了一切心机,到时候,新娘子捧茶敬奉的,还不是她沈月卿?她瞎操什么心呢?她也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