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珊珊惬意地搅着杯中的咖啡,等着苏佩玲的到来。佩玲已辞去了天正的律师之职,到他们的江氏去上班了,刚才打电话告诉她,有个惊喜要与她分享,约在了这滨江咖啡座。日头这么毒,那慢女郎肯定会姗姗来迟的,她早有心理准备。反正这里风景正好,也有凉风当扇,坐着也挺舒服的,她迟到一会儿半刻也是没关系的。
她就是这个急性子,什么事情都要马上知道,才能熄灭那团似火的好奇心。也好像全世界的事情都跟她有关似的,她都迫不及待的想知晓。苏佩玲有时会戳着她的头皮,说:“我说珊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呢?头脑装那么多事儿,不嫌重吗?”
“你猜,我到江氏,他们给了我什么职位呢?”她故意吊着罗珊珊胃口。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要养养眼福,就是为了苏佩玲,她也要说上两句:“江成峻就有那么忙吗?怎么结婚后,都没有见他带你出过一次门呢?”
佩玲来到她的面前了,她居然还浑然未觉,真服了她了!她伸出手在罗珊珊的面前晃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佩玲没辄,只好“力拔泰山兮气盖世”地重拍了一下桌子,拍得罗珊珊杯子里的咖啡都溢出来了,她才猛然惊醒,着着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她惊叫一声,迅速坐正,下意识地抹抹脸,意在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说准确一点,是怕在苏佩玲的老公江成峻面前失态。可是,等她看清楚了来人,除了她的好闺蜜苏佩玲之外,另一个便是江成峻的司机张德,不禁又“唉哟”的一声,指责苏佩玲刚才的粗鲁行为,全然没有一点淑女样儿。
她们当年先后进了天正当律师,长期相处下来,在那一拨同事当中,就她们两人关系最好。一个活泼外向,一个端庄内敛,权当是互补。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了,苏佩玲终于结束了她剩女的生涯,结了婚,而且还嫁了豪门,从此养尊处优,难怪人家连律师的职务,都可以辞掉了。而她呢,也是到了“剩”的行列了,怎么就没有苏佩玲的好运气呢?这一刻,她非常羡慕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踩上了狗屎运,像佩玲一样来段“豪门姻缘”。她想得美美的,入了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他们让你当财务总监?”罗珊珊抓住她的双臂,晃得跟车轮转似的,她简直不敢置信。
“佩玲,你真神哪!”罗珊珊高兴得抱着她跳起来。苏佩玲,你啥就命这么好呢?
“也没什么。”佩玲还是觉得,不便跟罗珊珊说得太多。有些事情,说破不如藏好。因为话闸儿一旦启开,你就有无穷尽的诉说欲望。向别人诉苦,只有频添自身忧烦而已。虽然说出来了,你的心里一时得到轻松,但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向别人诉苦,从来便是一种失策,因为欲说还乱,不如不说。
“初议他们是想让我当这个律师顾问的,但江氏原先有一个了,我又不好抢人家的饭碗,于是——他们就让我,当了个财务总监……”佩玲的开心,溢于言表。
午后的滨江长廊,静悄悄的。还是有太多的人,惧怕于这毒辣的太阳光不敢出来。江面吹来阵阵凉风,荡涤着暑气,送来丝丝的凉爽。
待张德开走了,罗珊顿起了捉狭之心,对着苏佩玲,学着张德的口气:“少奶奶,你就和罗小姐聊聊吧,晚点我才来接你回去!”说着,还朝苏佩玲扮鬼脸。
张德带着苏佩玲,来到了她与罗珊珊相约的地方。到那儿时,刚好撞上了罗珊珊那副花痴的模样。张德看到了罗珊珊的那副样子,不禁失笑一声,正想叨扰她,佩玲及时制止了他,就让她那个花痴样儿,在这个世界上逗留得久一点吧,等会儿才可以羞羞她。
“要你管!”她就会调皮地弹开苏佩玲的手,为自己找驳词,“我是外向型的,哪像你,是个深闺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我要是那样,不郁闷死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