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从正房出来,就看到婆婆踩着个小凳子站在厨房外面往里瞧,“娘,你怎么上那么高,摔了可怎么好?”田氏从小凳子上下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褂子,“我记得那上面有辣椒来着,摸了摸没够着。”
而田氏又赶紧安排傅氏和张氏,“把那五花肉加土豆炖了,再炖半只鸡,加点蘑菇,再炒一个黑白菜,老大媳妇去看看,仓房里还有一碗扣肉,拿过来蒸了。你们两个动作麻利点,田郎中吃完了还得送他回去呢。老三媳妇你来洗米,做上白米饭,多做上点,也让孩子们跟着一块吃。”
田郎中很和善的道:“小姑娘,还哪不舒服啊,爷爷给你看看啊。”
众人从偏房出来,李老实放下心里的猜疑,请田郎中留下用饭,又喊了李义江和李义海作陪。
想了想又拿了个碗,挑了几块鸡肉,看看盆里的肉不太多,她又不情愿的搛回去两块,然后又挑了黑白菜里的肉丝出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快速的把小碗放进碗柜上边,又顺手盖了个笸箩。
田郎中问,“今儿个怎么没看到你那四儿子?”
傅氏不明所以,傻傻的道:“娘,那扣肉整碗端上去了,也是个待客的菜,田郎中不会挑理的。”
要说李老实的四个儿子,个个都是好样的。
一行人刚进外面的灶间时,李小冉就醒了,她略带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据说很有医德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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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笑的一脸褶子,“托大兄弟的福,还算硬朗。”夫妻二人在前面引了人往李义河住的偏房走去,“大兄弟,过年了,家里都好呗。”
嘴甜些总是有好处的吧,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样懂礼貌,这些人也得好好帮她看看病。她可不想顶着个病秧子的身体生活。
傅氏等人一通忙碌,半个时辰后,菜做好了,傅氏和钱氏往里屋端着,田氏不动声色的从正屋出去,她站在灶间的小窗外上,搬了个凳子踩着往里偷眼望去,正好看到张氏挑出些肉片往几碗白米饭底下塞,她的脸当即黑了,拔脚就想进去,可想到正屋的田郎中,硬是忍下了这口气。
田氏阴阳怪气的道:“可不敢劳动秀才娘子,要是让你端上啊,指不定田郎中会指责我们不会待客,大过年的把人请来了,连碗肉都不舍得给吃。”
田郎中跟李家认识也二十几年了,因此说话也不喜外,待说出来才发现二老脸色不好,忙转了话题,“义河啊,你再上山注意着点,若能打着飞龙给她熬汤,很快就能补养回来。”
灶间的张氏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被婆婆看个正着,北地不产大米,从南方运过来的大米庄户人家是吃不起的。即便过年也只能吃上一顿大米饭,她怕饭不够,先给自家几个孩子每人装了一碗白米饭,又在饭底下塞了肉片以后。
张氏却听明白了,脸色倏然变色,嚅嗫着道:“娘,我,不是我,是相公……”田氏不耐烦的挥手,“行了,不用拿你相公说事,这白米饭一年也就吃这一回,让他们吃个够吧。”没说肉的事,假借米饭说话,这就是揭过去了。
老四在镇上酒楼做学徒,今年才十五岁就出徒做了二师傅,又被酒楼老板看中,今年秋天就抢着订下了他和小女儿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