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爱面子,自家不来送水,反倒是李学峰过来送,让别人看了怎么寻思他们老李家。
“行,卖了大钱买糖吃。”
他从小就在野地里跑。活计也没少干,又练了几个月的武艺,背着背筐走的飞快。等他走到地里的时候,已经把之前在身后喊他的张氏和李学武落的远远的。
李老实见了他,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把脸一沉,“学峰来干啥?”
前世她是个孤儿,跟着哥哥什么活都做过,也就像现在这么大的时候,就拿针学着给二人补衣服了。他们去工厂接头花和那些仿真花做的时候,她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
一会又拿了细布的问:“这个是布的吧!”
傅氏也想看看。她能做出什么样的头花来,按着她说的形状和大小,把那些布头都煎了出来。
他们对李小冉时不时冒出的奇思妙想也已经习以为常。
傅氏点头道:“真是好孩子,那这朵娘就收下了,娘非常喜欢,这是冉儿亲手给娘做的,很有意义呢,娘会好好保存的。”
不过,若真送饭去,沿途那些在地里干活的人家看到了势必要问起,这老李家可就丢人丢到村子里了。
傅氏听了也很感兴趣,“行,你画了我看看,要是合用就用你的样子。”
他说着又吩咐几个孩子,“明天峰儿和坚儿不用去地里,等爹帮你爷爷家干完了再翻这地,耽误不了事。”
“不用,你明天就和子墨回镇上吧,这回出来请了好长时日的假,再不回去怕是跟不上。”李义河端起粗瓷碗,一口气喝了半碗水进去,摆了摆手,“就这样吧。一会爹和你长生叔去说。”
李老实发话了,“不用给他们,他们在家里也饿不着,你快吃吧,吃了还得干活呢!”
李义河拍了拍儿子的头。“不许这样,这没礼貌让人看了不像。”
李小冉在家里教李学思认了些字,然后将那些布头都倒到西屋的炕上。“小哥哥,你帮我把这样纱的单独拿出来放这边,这样绸缎的放到这个袋子里,布的放这里。”
李学武也大大咧咧的的道:“我娘喊了半天,我也使劲的喊,你那耳朵可真聋。”
李小冉将针线筐往她面前一放。央道:“娘,你帮我把这些布剪这么大好不好?”她说着小手还比划着。
看到李老实和李义海过来,爷俩打住话题,李学峰笑着倒了碗水端给他,“爷爷,快喝碗水吧,我娘让我带了贴饼子,爷爷也吃一个吧!”
李学思觉得很好玩,一下子扑到上面,转着圈子玩,玩够了见妹妹很认真的整理布头,他也一会拿了一个纱的颠颠的问:“妹妹这是啥的?”
李小冉点头,开心的道:“好看,真漂亮!”
众人对她的厚脸皮无语,李学武也有样学样,刚伸手进去,李义海将最后一张拿了给二哥塞过去,“二哥干的最多最辛苦,这饼二哥吃吧。”
傅氏道:“冉儿,娘现在没时间弄这些,你自己会做吗?”
临出门时看傅氏手里的那块帕子要绣完了,问她:“娘,我绣完这个,我给你画几个绣屏的样子吧,那个赚的多。”
她想了一下头花的样式,拿了些鲜艳的颜色出来。有的布头非常小,她只好找了相同的凑成一个,或是用几种颜色拼凑起来。接着又去东屋把傅氏做针线活的笸箩拿到西屋,准备开始动工。
李学峰见爷爷和三叔正往这儿走呢,悄声道:“我知道,我看见他们了,刚才在村口,我大伯母使劲的喊我。我就装没听到,没搭理他们。”
李义海瞥了几人一眼,从张氏带来的筐里拿出几张饼,给爹和二哥分了,“吃点吧,肚子饿的滋味不好受。”
“不用,娘明天留家里做饭,她岁数也大了,那地里的活就不用她干了。”李义河这话说的讪讪的,其实自打傅氏嫁进来跟着下地干活后,田氏就再也没去干过地里的活。
原来,李义河给她编了个故事,说她病的快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老爷爷给她喝了一种水,教了她许多知识,她醒了之后就发现自己不仅聪明了,而且梦里的好多知识真的在她脑子里存在。
傅氏叹道:“大嫂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李老实接过来,阴着脸喝了才道:“一会你二哥他们也能送吃的过来,告诉你娘,不用往这送了。”自家人做事不地道,他也不好说别的。
“是啊,给我爷和我爹送水去。”李学峰中气十足的喊道。
李义河坐着吃完饭,才和傅氏说起今天的事,“……老三媳妇送饭时把脚扭了,大嫂又这样,干脆就让娘明天留家里做饭了。”
第二天一早,李学坚和叶子墨去了镇上,李义河也早早的去了老宅。
她看傅氏拿着爱不释手,道:“娘,这是女儿做的第一朵花,娘留着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