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思绪间,箫磊从石蔓蔓清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此刻的倒影。沸腾的情绪一下便平复了下来,他正襟危坐,深吸了一口气与对方道:“你知道你的话代表了什么吗?”
“我不会离开。”石蔓蔓情不自禁的抚上箫磊微微颤抖的手背。
“怎么,你与对方做出了承诺,姑娘家都大方说出来了。你还羞臊么?嫁入萧家可以,看在她救你份上也只能是贵妾,至于正妻,我自会寻一门门当户对之人。并且要娶了正室之后才能接她进门。”萧远对箫磊说出了自己条件。
“磊儿死里逃生出来,才见面你们这父子就和仇人似的翻脸。”萧祖母见阻止不了箫磊的离去,转身指责萧远。
甜品上齐后,最先动的是石蔓蔓袖中的小钩蛇,就见黑光一闪扑上了一块蜜汁肉脯。云碧曾交代过屋中的丫鬟,石蔓蔓养着一条黑蛇,以免她们因为惊吓而失礼。她们心中虽然有准备,但亲眼见到小钩蛇还是被不免吓了一跳。
她只在昆仑吃过箫磊烤过的鱼肉,和一些乱炖的汤羹,单凭面前甜品的品相,就已经让她眼花缭乱了。
“磊儿九死一生才回来,你就这幅面孔吗。”萧祖母早知萧远的脾性,执意要陪同箫磊。果然萧远一见箫磊就要斥责。
“为何无事,数月不归?”此时才舒缓片刻心情的萧远,在见到箫磊后立即想起石蔓蔓的话,面色冷然。
“名分?”箫磊不解的看着萧远。
“这……于理不合。”云碧为难的看着自家公子。哪怕她知道箫磊承诺过要娶石蔓蔓,可毕竟还没娶不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是会被闲人诟病的。
“啥?你要娶个妖精?”小钩蛇一直趴在桌上静静的听两人交谈,直到箫磊说要娶石蔓蔓,他立刻不合时宜的破坏了气氛。
“我还听说你们唤人家姑娘到前厅问话了?萧家虽是商户人家,可也是注重礼仪。萧家的脸面真的都被你们丢尽了。柳姨娘居然不劝阻,还和你一起胡闹。我看该是你续弦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才是!”提到柳叶眉,萧祖母的脸色就阴沉如水。
“哼,少把你那商场弯弯道道的心思用在家中。这后宅的事,老身还没作古,就由不得外人指手画脚的一天。磊儿要喜欢那姑娘,娶了又如何,至少是名正言顺的萧家女主子。”萧祖母的话句句讽刺柳叶眉。
“代表你以后必须和我通吃同住,同……睡一床。但是你也可以离开,人间的礼教对妖没有任何束缚。可是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责任,家人。如果成亲后你忍受不了人间的约束而离开……我曾发誓过,绝不让自己的妻子重蹈我母亲的覆辙。所以,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人,也……只会爱一人……”
“遭雷劈?”石蔓蔓好奇的看向小钩蛇。
“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不宠他宠谁?谁让我儿子不争气啊,被一个贱妾给蒙了心,死活不再添几个人。还埋怨我太宠自己孙儿,你倒是再生几个,来分分我对磊儿的宠爱呀。”萧祖母气哼哼的将站着的箫磊按在了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既然如此,就先让石姑娘暂住萧家,待查清背景确实清白,给她一个名分也无妨。”萧远不容置疑的说道。
“故事而已,不得当真。”箫磊摇了摇头,同样不信小钩蛇的话。他看了看门外天色,起身理了理折了的衣角道:“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石蔓蔓看着箫磊的真诚的双眸,心中有个念头,从出世以来从未有过的真切。
箫磊望向石蔓蔓清澈的双眸,一时语塞。愣了片刻,直到石蔓蔓手中的茶水反射的光晃了他的眼,他才问:“你是不是对我父亲说了些什么话?”
难道真的是误会对方了?萧远心中想着,却还是没有动摇派人去调查石蔓蔓身份这件事。
“老头这么闲么?你见过这样的事?”石蔓蔓不信。
等待晚宴的石蔓蔓早已饥肠辘辘,她随口一问云碧是否有吃的垫肚,不一会丫鬟陆续的端着精致的瓷盘出现在石蔓蔓面前,石蔓蔓看这形形色色的糕点竟不知从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