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坊丁笑眯眯地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咱们坊里的孩子有这种大出息,那是大好事。
恰在这时,大娘风风火火地从转角处冒了出来,把虞七倾身欲吻,宁小灼仰脸欲迎的模样全都看在眼里。
当然,你别打岔。当时……·我说到哪儿了?
但是他面上却阴沉似水,一言不发。
管仲闭眼道:“田三道破我的身份,可是我背后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偷袭于我。说,她是谁?”猛睁开眼,怒瞪着小胖子。只是声音依旧平和。
管仲抬抬眼皮,哼道:“下不为例。”
宁小灼固然心中忐忑,虞七想起自己的心思也有些局促不安,两个人并肩走在两位老人家后面,心口儿轻轻地跳着,都低着头看那如霜的地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许多与虞七相熟的坊丁、武侯都拥挤在他们旁边,羡慕地看着他那一身英武的禁军制服。顶了遥儿的差使,刚刚成为坊丁不久的萧千月摸摸天诺与虞七不同的制服,好奇地道:天诺大哥,你这军服怎与虞哥儿不同呢,你们在禁军里都担任什么官职呀?
坊门已经关了,可是许多坊间百姓并没有马上回去自己家里,虞七家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人,闹闹烘烘的也没有人管。因为有许多坊丁也都在场,还有谁去理会禁令呢。
除了有这层关系,这管仲自身也是能力突出,运用纵横学说,合纵连横,先后出使了秦国,燕国,楚国这些霸主诸侯国,更是在楚国游学五载,如今刚刚归国。
……
虞七一路往回走,心中反复地想:小宁……,其实很俊俏呢,又勤快、又能干的一个好女子,我若是真的能娶了她做娘子……
嗳!那……我回去了。
虞七的头微微俯下去……
夜色中,一道人影静悄悄地立在墙角下,看到虞七回来,人影又往墙边贴了贴,虞七浑然不觉,迈步进了院子……
萧千月又道:听说禁军有十六卫兵马,你们是哪一卫的禁军啊?
瞧着她那副娇羞动人的模样,虞七忽然生起一种想要亲吻她的感觉。
“公主……”
宁小灼来得晚,她收了摊后,又忙活了一阵,把次日一早要用的面和好了放在炕头上醒着,这才来到虞七家里,还没进门就见马家好不热阄,连院子里都是人,待她同熟人一一打过招呼,挤进门去,就见虞七眉飞色舞地与人说着当日蹴鞠的事情。
虞七娘道:老哥儿说的是,不管咋说,这是喜庆的事儿,都得感谢大家伙儿。我家虞儿终于有了出息,他阿爷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高兴的……
有时,他们会稍稍歪了头,偷偷瞄一眼旁边的人,如果对方恰也向他望来,目光一碰,就会飞快地闪开,那种似羞似怯的感觉,是他们以前从未在对方身上体验过的,一时滋味难明。
小胖子的笑脸顿时垮下来,无奈道:“好吧,算我们扯平了。”
大齐当今一共四位公主,最尊贵的当然就是田七娘亲生的穆夫人,二公主便是河阳公主,已经远嫁他方,四公主据说身有沉疴,不能出宫。便只剩下跟河阳公主一母所出的山阳公主了。
在摇晃的马车上,遥儿才知道这管仲的真正背景。
虞七站住脚步,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扯一扯军装的衣襟,作势要走。
小胖子失声道:“你怎么知道?”他确实如管仲所想,虽然他不怕得罪公主,但是总会给家里带来一些麻烦,所以一认出管仲就有拿他顶包的心思。
管仲也不推辞,定定的看了他半天,见他付完账,才展颜笑道:“其实我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夜深了。
虞七脱口道:怎么会,就算你长到八十岁,小宁也还是小宁,依旧这么好看。
哦……哦!小宁啊,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歇了吧。
小胖子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撇撇嘴道:“谁稀罕。”说完,拔腿屁颠屁颠跟在管仲屁股后面大声道:“哥哥,哥哥,晚上小弟请你去玉带河玩吧。”
在他五岁那年,有幸摆的纵横学派当代掌门人张仪和门下,尽得纵横家真传。这张仪和当初在齐国游历之时,田七娘正好落难,这张仪和对她有救命之恩。
在此期间,他被田七娘委以重任,通俗的说他现在掌握齐国外交部和文化部的实权。
小胖子心虚道:“也不是谁,就是个什么……”
两人又喝了会酒,见日以偏西才起身下楼。到了会账时小胖子抢着把账结了,还生怕管仲与他争抢,把管仲与柜台隔得远远的,嘻哈道:“下次哥哥再请,下次哥哥再请。”
相由心生,他的冲动,顿时从眼中流露出来,宁小灼隐隐有所察觉,她的脸微微仰起,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眸中那迷离的光彩是期待、惊讶还是害怕,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房中多点了一盏灯,光线还算明亮,虽然被拥挤的人群将光线晃得有些忽明忽暗,可是依旧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样子。
虞七穿着一件红色的战袄,外罩半身皮甲,头戴卷耳皮盔,一条土黄色肥腿裤儿,底下扎紧了塞在战靴里,只是这一打扮,就显出了几分英气。仔细看他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黑了一些。
宁小灼道:你若回来,我便去看,七十八十又有什么?除非你嫌我那时生得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