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书在京城有几房妻妾,儿子却只有顾廉永和顾廉桢二人。廉桢今年只有九岁,年纪太小,不能给顾廉永做助力。这芳生比廉永小一岁,若是回到顾家,一定能对廉永大有裨益。他脑子里的打算非常之好,可顾廉永看到芳生,眼中满满的都是嫉妒的怒火。
杨泉早让方氏带着孩子们从侧门去了偏院。顾尚书进门不等人让,直接坐到正位。莲生嘴一撇,心道你也好意思在这作威作福。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顾尚书刚到这清苑县,就从同宗亲友那得知莲生做了女牢的狱卒,当即大发雷霆,认定莲生一个官家女竟然操此贱役,辱没了家族脸面。夫人再三劝说他要惜福养身,万不可发脾气,顾尚书才带着长子微服来杨家看看情况,却不想正遇到莲生大骂范秀才,甚至言语侮辱自己的异母兄长,看的顾尚书更加气愤。
顾廉永站在他身后,盯着莲生,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不知顾大人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咦,我说过这位顾姑娘是郁某父母早年帮郁某订下的妻子,顾大人还是不信啊。”
芳生声音跟蚊子叫似的:“他毕竟是我们亲爹,再说不叫姐做狱卒也是为了姐好啊。”
顾廉永被噎的直翻眼睛,心里默默念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郁世钊没想到顾涵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竟然能摆出低姿态跑杨家来说和。自己以为借着莲生姐弟打击他的计划看来需要重新规划一下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莲生想到郁世钊陷害芳生虽然卑劣,但出发点却是要针对顾尚书,于是索性闭口不言不置可否。
“放肆,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顾廉永出言呵斥。
郁世钊笑道:“听闻顾大人要回乡祭祖,果然在此碰上。不知大人来这杨家,所为何事啊?”
“那是自然,顾大人当然是长辈。”现在的杨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青年,话说到这里表情极为淡然。
郁世钊为了对付顾涵,早就将莲生和顾家的八辈祖宗翻个底儿掉,反正顾涵当年将杨氏抛在乡下不闻不问,自己假托个故事他又去哪里查证。
顾尚书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顾涵听本地亲友说起芳生少年才俊,今天一看果然是个极为出色的,相貌风度都很好,十五岁就中了秀才,今年秋闱也是极有希望,心里喜几分,心道杨氏的一双儿女,女儿是个刁钻的,这儿子却养的很好,和廉永站在一起不但不逊色,似乎还能略略胜出一筹。
“哎呀呀,顾大人,你可真叫郁某大开眼界,原来这礼部尚书竟然是不讲道理的。”
“捕快虽小,却是国家的基石,没有捕快,底层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全无保障。”莲生在一边如自言自语:“捕快是国家秩序的基层维护者。”
“哈哈,大人嗓子不舒服不舒服。”他故意又咳了几下,莲生端着茶壶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问:“什么意思?”
“那时我悲伤过度,事后每每后悔不已。”顾大人还真是唱念做打俱佳,说起当年面色黯然,好像真的在低头悔过。
顾尚书装作听不到,眼睛瞄都不瞄。莲生说完,也压根不等顾尚书反应,直接回到自己座位。
莲生起身:“顾公子,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顾廉永见莲生竟然敢挡住自己父亲的路,直接就冲不远处的仆从喊道:“把这大逆不道不孝不敬的丫头给我打开!”
这时大门从里面开了,杨泉走出来一拱手:“顾大人,多年不见了。”
莲生见表哥竟然让这父子进去,脸色当即就落了下来。咬着牙喊了一声:“哥!”
“顾大人,莲生姐弟已经成年,愿意住在哪里还是需要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芳生看到亲生父亲仪表堂堂身居高位,想到自己也许能以此为契机进去京城最大的池州书院就读,心里就宽了几分,悄悄拉拉莲生的袖子:“姐,我看他好像挺真诚的。”莲生鼻子里哼了一声,咬着牙问:“你想原谅他了?”
但是莲生无法忘记自己刚穿越时浑身湿淋淋被人从荷花池捞起,后来发高烧顾家不闻不问,杨氏跪地苦苦哀求的样子,更无法忘记杨氏悬挂在梁上的尸体。
“莲生毕竟是我顾家上了族谱的,总要回到顾家。”
“我是你们父亲,儿女自然要侍奉父母身边,你们俩只要姓顾一天,就得听我的。”
杨泉看她一眼:“稍安勿躁,顾大人亲自上门,怎可怠慢。”
要是较真的话,从礼法角度芳生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他看不起尖牙利嘴的莲生,可却不敢小觑芳生。
“芳生,若真跟他去了顾家,我们如何对得起娘?“
“当年我娘去世,表哥去京城接我们时,大人怎么说要我们姐弟今后尽量不要去京城呢?”莲生冷笑道。
莲生磨磨蹭蹭跟在后面,郁世钊厚脸皮拔腿跟了上去。那范秀才唉了一声,刚要去拽莲生,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锦衣卫,上前架起他就跑,很快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