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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细雨中,就在距离示威工人所在的街道不足百米处,一辆银灰色的皇冠轿车停靠在公路边上,车子也不知道在雨中停靠多久了,车窗早就挂满了雨水。
听说此前不久在莫斯科建厂的天府可乐也在与美国的百事可乐公司洽谈合资,陆寒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苏联人都有这么大的自信,总想着跟那些跨国巨头们谈合资。你要是没技术、没前景,出于学习人家先进技术的目的,跟人家谈合资还有情可原,可你手里有自己的技术,市场的前景还不错,只是为了贪人家那点钱,有的甚至只是为了图个名,就巴巴的贴上去跟人家合资,完全无视其中潜在的风险。类似这样的做法,陆寒统统称之为自寻死路。
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看向后视镜的时候,才发现后方正有一队五六辆轿车组成的车队在通过,刚才响喇叭的,就是这个车队的头车。
但是在如今的苏联,这么做没关系,因为这个国家正在改革,却没有建立起与改革相配套的法律法规,它的市场一片混乱,公平竞争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有人跟您想到一块去了,也想统合远东几个州的运输业,”阿尔谢尼说道,“我刚刚接到哈巴罗夫斯克那边的消息,从上个月起,就有人在同市委洽谈收购的问题,收购的目标就是哈巴罗夫斯克航天运输公司。”
不过,这位司机倒是有欠考虑了,人家一队车堵在那,想给他让也没那么容易啊,于是双方就卡在公路当中,谁也过不去了。
有人甚至公开宣扬,从这一点上,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还要强,但他们却不知道,在西方,类似陆寒这样的举动,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有关部门处以巨额罚金,不但要把他罚得倾家荡产,还得把他送到监狱里住几年。
“怎么啦?”借着阿尔谢尼撑起的雨伞,陆寒从车里钻出来,眼睛看着脚下的地面,问道。他今天穿了一双新皮鞋,意大利进口的,可金贵呢,当然不想一脚踩进水洼里。
陆寒扭头看了看,见对方五辆车依次堵在公路上,要想让路就得一辆辆往后退,实在是麻烦的很。他又没那么霸道,认为公路自己家的,非得自己先走,就拍拍司机的肩膀,示意他给人家让个路,让人家先过去。
一路上没有耽搁,直接返回装修中的储备运输公司宾馆。车子才在宾馆后院里停下,陆寒还没得及下车呢,就看到阿尔谢尼夹着一份文件,急匆匆从门厅里迎出来。
司机老大不乐意,不过既然老板发话了,他也不能坚持己见,这才摘了倒挡,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将正路让出来。
“哦?”陆寒扬扬眉毛,哼了一声。
收起手帕,朝水雾蒙蒙的车外看一眼,正前方,堵在机械制造厂门前的工人队伍还在壮大,安季普仍旧在那个搭起来的台子上慷慨陈词。呵呵,这个老头有点意思,为了每月三千卢布的所谓高薪,他连自己的风湿痛都不顾了,倒是真舍得卖力气,不过,对这种善于表演的人,必须给与足够的支持。尤其是在经过这次的大闹之后,他在两个运输公司,乃至两个机械制造厂的工人中,都赢得了很大的民意,将来,他说不准能够凭借此次的民意积累,一举迈入政坛。嗯,这一点值得留意,回头可以跟他谈一谈,反正阿尔尼耶夫斯克又不大,支持一个小小的政客用不了多少钱,惠而不费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报纸是今天出版的《消息报》,其中第四版上刊登了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消息:图库姆斯穆斯托亚橡胶厂吸收来自日本的投资,在图库姆斯设立一家名为三井橡胶的新厂。这个新厂规模要比穆斯托亚橡胶厂更大,日方投资4000万美元,占有新厂43%的股份,而穆斯托亚橡胶厂以技术和设备入股,占有57%的股权。
“boss,”与现今大多数的苏联年轻人一样,阿尔谢尼也接受了不少西方的东西,比如称呼老板为boss,“有点麻烦了。”
好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红旗第一、第二运输公司,经过这一次的喧闹,多半要落到自己手里了,如果阿斯科利德和普拉格列斯两家机械制造厂还不谋求尽早脱手的话,这两艘小艇说不定会把他们这两艘游轮拖进漩涡里。哪怕是现在,两家机械制造厂要想安抚住他们的工人情绪,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了,陆寒觉得,自己现在坐等就可以了,等着两家机械制造厂的谈判代表上门,然后接受自己苛刻的谈判的条件。
后方的车队见他这辆车让开路,很快便重新发动起来,那辆头车在过去的时候,还特意加了速,同时偏开方向,朝陆寒这辆车靠过来,从公路上一个大坑上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