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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过许多次的犹豫,但要她幸福的心愿却是一成不变。
毕业旅行?青箬倒是没少听朱林规划自己的毕业旅行计划,一会要去爬秦岭,一会要去看滇池,一会要去敦煌,一会要去厦门……江羌柳呢,自不必说,父母早帮她把目的地瞄准在了国外。
江凯心间一暖,以为她会点头。但马上愣住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眼前这个长发温婉,在夜色映衬下尤为清丽绝俗的姑娘,对着他摇了摇头。
青箬一连关掉了三扇门,却不曾打开一扇窗。她放逐了那些爱她的人,独独囚禁了自己。
那片花开的路口,早已荒芜。
转身,才发觉夜风是如此的凉,寒入骨髓,使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她望见远处g大高楼上明亮的灯光,下意识地缓缓朝着那片灯光挪步。
“那你就再去找自己喜欢的吧。江凯哥,祝你幸福!”青箬直视着江凯,镇静地说道。
杨冠超走了,郑塬走了,现在连江凯也走了。不管是爱她的还是她爱过的,或者一直不曾爱的,辜负她的被她辜负的,都离开了她的视野。
“青箬,看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江凯握住青箬的手,柔声说道,“为什么不肯从过去走出来呢?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忘记不愉快的,重新开始。”
“江凯哥,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华姐她一直那么喜欢你,你要珍惜她。你们在一块才是合适的。”
此后用餐的整个过程,两人很少说话。江凯疼爱怜惜地偷偷打量着青箬的一举一动,青箬则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只是,她眉宇间的淡淡忧愁出卖了她。
“青箬,看着我。”江凯轻轻地扳过青箬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然后,借着灯光,他清晰地看到了她原本清澈的眸子里写满的忧伤与绝望。
她淹没在一种乱离的情绪里,在兀自哀伤的海底流浪。眼泪干涸,几年的爱恨沧桑打折了她向上的劲力,即使拼命寻找,也再寻不到来时的路。
从餐厅里出来,两人并肩走在夜色里愈发显得悠远绵长的梧桐道上,围墙里探出的石榴花红艳似火,在风里瑟瑟颤抖。迷离的灯光透过法桐叶隙,影影绰绰地栖落在肩膀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她抱着一大叠剧本资料跑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在五月份拿到了星奇传媒编剧助理的offer。找工作的重任算是完成,但毕业论文答辩一天天临近,还是不能放松。而忙碌的好处便是让她忘记伤痛,心情逐渐好转起来。
“奥,谢谢江凯哥为我考虑。”青箬依旧不冷不热。
“青箬,难道你是因为何青华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江凯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突然,她感觉有双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长发。她猛然抬头,泪眼婆娑中,江凯的笑容逐渐清晰。他扶着她的双臂,像拎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把她从地上轻轻提起来,然后又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这个纯美感性、至情至性的姑娘,终究是没有放下。她的心,还在过去的世界里游移。
“不哭了。”
“接着哭吧,我抱着你,会暖和一点。今晚的风有点大。”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
终于,她在人行道一角黑暗无人处蹲了下来,将头埋到膝盖间呜呜哭泣。此刻没有人再管她,她也不必故作坚强。她肆意地将自己的脆弱,淋漓尽致地展现给这无边无际的黑夜。
“青箬,我爱你,在此一生一世!从未后悔。保重,祝你幸福!”
她爱过的两个人,曾让她最热切的思念和最无奈的放弃的郑塬,以及给过她最踏实的温暖和最刻骨的伤痛的杨冠超,从此都将永远封印在她的记忆一角。
“……”
“不是。”青箬再次摇了摇头。
“多吃菜,多吃菜!”江凯笑容满面地把青箬最爱吃的菜往她那边推了推。
“对呀,我这不是挺好的嘛,工作找到了,毕业论文也修改过好几遍了。没有什么不好呀,看我最近都胖了,重了好几斤。”青箬望着似火榴花,轻松地说道。
凝视着郑塬的短信,两行清泪顺着青箬瘦削苍白的面颊滑落。
此生无缘,静待来生。
江凯却再也保持不了平静,他的笑容消逝了,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决绝。他很想上前一步把她紧紧揽在怀里,霸道地攥着她,让她再也无法逃避。可是,他懂她,他不忍心勉强她。
瑟缩在江凯怀里,承受着他给的温暖,青箬哭的更凶了。仿佛大四以来所有的辛酸与委屈,所有的痛苦与忧伤,都伴随着泪水奔腾而下。很快,他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凉意,才知道自己的衬衫已被她哭湿了。但他没有动,任由她哭的天昏地暗。
“下月中旬。”
夜风乱了她的发,吹得她的长裙紧紧贴着修长的双腿摇曳不定。她像被夜色灼伤了眼睛,怔怔地流下泪来。几缕青丝似乎也感知到她的落寞,飞上她的脸颊,不停地摩挲着她的眼泪。
他明显地感觉到,比之以往的避嫌,从她坚决与杨分手、住在他那里的那晚起,她对他竟冷淡了很多。
很早以前,他想牵她的手,给她一辈子的暖暖幸福,她拒绝了。后来,他以为杨冠超可以给她她想要的幸福,可是他错了。如今,他再次想自己给她幸福,她却又拒绝了。
她知道,六年前她写给他的那几句一直没有回音的话,此刻得到了答复。她与他的故事,从此也画上了句号。
“青箬,不想说话就不说了。我只问你一句,愿意考虑和我在一起吗?我是说‘考虑’,多长的时间我都可以等。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