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润老者的神情落寞,语气黯然,说道:“所幸我被一个渔民救了起来,再以后我便自愿进了那大牢,原本打算再过四年出来,可是因为遇到了故人之子,计划才有所改变。”
“好了于乔,老夫知晓你一番好意,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至今日起,老夫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微微点了点头,老者露出怅然的神情,说道:“实不相瞒,老夫要带走那个婴孩,去那岛上闭关三年,将一身的内力尽数融入他体内,会不会承受不了暴体而亡?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者在谢府待了两天,脱身名利场的谢迁,心境逐渐平和下来,他们回味着一些前尘往事,经年旧梦,不胜唏嘘,感慨万千。
谢迁神情刹那间变得十分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老者,说道:“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吧,帝国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是不是太草率了?况且就算他们踏足中原,难道我大明铁骑会任由他们嚣张下去?”
谢迁微微点头,喃喃自语道:“难怪那些人只说你胜了,再要追问细节都是绝口不提,原来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可是长润……”
谢迁吓得几乎要晕倒,口中喃喃道:“好大的手笔,这要真有个万一,我千古文明岂不是要毁于一旦,那可是直到天荒地老也难以洗刷的骂名啊,问世间几人承受得起?”
老者微微一笑,道:“其实并非什么大事,便是当年我们说好,二十年后再战一次,我若输了便将武学秘笈尽数相送,他若输了扶桑浪人就再也不能踏足中原。”
“你们当年那一战轰动天下,到底结果怎样,有幸见证那场大战的武林人士都说你胜了,而你却说自己败了,到底怎么回事?”谢迁站在李树下,风吹过,几片花瓣落到他的身上。
这一日,在院子里,望着满院的桃李芳菲,长润老者说道:“古语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可惜它们生错了地方,若不是豪门富贵人家,亲近的人必然不少。”
谢迁爽然说道:“你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尽力办到。”
谢迁手拿折扇,看着面前的老友,平静的说道。而老者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相见不如不见,如今老夫只想完成最后的心愿,便足够了。”
有风吹动,花瓣轻轻飘落,衣袂轻轻飞舞。
“你当真不去见她一面,据我所知,当年她以为你葬身鱼腹,痛断肝肠,一夜白头,如今也是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老者依然是平淡的说道:“老夫夜观星象,发现斗数之主紫薇正值春秋鼎盛,而七杀、破军、贪狼、天府、天相也都暗中耀动,究竟生出怎样的变化,老夫虽然十分期待,却只叹等不到那一天了。”
谢迁有些动容,他的心中一直憋着一个问题,在老者临走之际,再不说出来的话,只怕此生就再无机会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