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前来观看行刑的百姓,都不希望恶贯满盈的刘瑾一下子死去,太便宜他了。
就在他万分恐惧的时候,李东阳前来拜会了他。李东阳微笑着说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让他不要再有后顾之忧。
目空一切,不信天命的刘瑾,终于体会到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真谛。
“我等感激首辅大人的恩德,恕我们不能再留在京城替大人效命,我等已经决定好沦落江湖,去寻找十三和老三留下的血脉。”
他不是已经在押解的途中被自己派人暗杀了吗,难道此刻他化身为复仇的恶魔,来收取自己的性命了吗?
锋利的刀片一刀刀割在刘瑾身上,刘瑾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可是愤怒的人群充耳不闻,一直拍手称好。
“我敢!”话音落下,走出来一个苍老的官吏,刘瑾大惊失色,嘴唇微启,却难以发出一个字。
习惯了嚣张跋扈作威作福的刘瑾,虽然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却依然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看着那些审讯的官员,口出狂言道:“尔等官员,皆是我举荐,如今胆敢审我?!”
看着满桌的文书和罪状,还有那把寒光毕露的匕首,皇帝龙颜大怒,骂道:“狗奴才,真要造反不成?!”
然而天子毕竟年少,平日受刘瑾蛊惑太久,一时间没有那奸贼陪在身边,有些不适应。想到那人侍奉自己这么久,对自己言听计从,千依百顺,正德皇帝便动了恻隐之心,他特意下令,给在牢中的刘瑾送几件衣服。
韩少飞以巧妙的手法,不让刘瑾死的那么快,在他苦心经营下,刘瑾被割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才彻底断气。
正德五年八月二十五日,刘瑾在囚车中望着那个与平常并无不同的秋日早晨,天空依旧纯净而蔚蓝,和五十多年前他初入宫时并无两样。
韩少飞一只独眼血红,他几乎就要丧失理智了,每割一刀都是为了一个被刘瑾戕害的无辜生命,可是哪一刀是为了自己的妻儿子女呢?
李东阳摸出一件物品,叮嘱道:“此牙牌代表老夫身份地位,到了地方上,大小官吏都要买账,可保你等畅通无阻。”
被绑在行刑的柱子上,刘瑾再次看到那个眼露凶光的刽子手,一颗心早已吓得破裂了。
可一眨眼,便走完了这罪大恶极却又荣华富贵的一声。
周围的官员们噤若寒蝉,害怕刘瑾死灰复燃,给自己沉重一击,坐在堂上的刑部尚书都头冒冷汗,更别提一众品阶不高的官吏。
对于刘瑾而言,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每度过一刻,便好似十年八载,他的声音嘶哑了,再也喊不出来,他全身血液流淌,彻底打湿了行刑台。
台下是混在人群中的王大海和双臂被砍断的老九,还有一身刀疤的十五,他们仔细数着刘瑾挨了多少刀,血液变得灼热,好似将要沸腾。
汪大海当先跃上了行刑台,他柱着一支拐杖,飞快闪近刘瑾身边,摸出一把匕首,削下刘瑾所剩不多的一片肉,生生吞了下去!
“刘瑾已死,你等今后作何打算?”李东阳老谋深算的问道,毕竟包庇朝廷要犯,他冒了杀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