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二家给婆婆的钱呢?”这是婆婆最得意之处,总是说老二家的怎么怎么从娘家拿银子往婆家贴,为此,老二家的一直在家里有着崇高地位,家务活一点都不让沾手,还当贵太太般地养着,这也是方氏心里的一个结,所以她才有此问。
假如奶奶在的话,恐怕二爷爷就要被毒打,慧儿强调一对一,就是怕二爷爷动手打了明扬而受惩罚。
方氏的脸被羞臊地红了,摊上这么个男人,自己也没法替他辩解。
“不许说二爷爷傻,他是二爷爷,是你长辈,”楚慧儿跟二爷爷感情很好,不容别人说他傻。
方氏和王氏都被逗笑了,太奶瞪了她们一眼接着絮叨:“你们别笑,你公公为了念佛不知花了多少银子,给老头子办葬礼请那些念经的和尚一下卖了三十亩地,后又为了立什么功德碑,又卖了十亩地捐了,老大这又拿走二十亩地去做生意,现在家里只剩下百十来亩喽…家啊,就是这么败下去的。”
“真是傻子,这根本不是大鱼,”无双蔑视的说。
明光着急的站起,指着门口喊:“鱼,看鱼。”
------
“哥,你要使劲打啊,这个小贱人平时就能装像,今天把她那张脸打肿了,”楚无双恶狠狠地叫嚣。
“啊?二嫂的钱不都是娘家给的吗?”四婶王氏这样蔫蔫的性格人也开始不淡定了。
“啊?那公婆知道了吗?”方氏和王氏都很震惊,齐声问。
楚慧儿将二爷爷拉到身后,对他说:“二爷爷,你忘了,打架由我动手,你只要看好别让人帮忙,保证只能一对一就行,”说完她转头对明荣说:“偷袭算什么本事,咱们面对面一对一的打。”
明荣从屋里冲出来,将楚慧儿推了一个趔趄。
“啊?不会吧?”王氏轻呼一声,有些不信。
说到这个话题,太奶就是一肚子的气,埋怨说:“当时我嫁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家风不正,养了这些多的大小子,没人教导,你爷爷家里家外的忙着挣钱,恨不能成为那县里的富户,可是他忘了将身上的本事交给儿子孙子,只知道苦自己累自己,将你公爹娇惯得天天念经诵佛,当时我说两句他还不愿意,说这是他前妻定下的,说你公爹自小身子弱,只要能传宗接代便好,是传下宗接了代,可是家也被他败了,哼,这个败家玩意儿。”
方氏和王氏惊愕地张大嘴,半晌,方氏才艰难地说:“柞树山那是爷爷的心血,公爹不会给卖了吧?”
太奶沉寂好一会才说:“我估计那柞树山上还养着蚕,只是你公婆不知道,老二应该在这里挣了钱,拿出一小部分哄那两个老傻子,说是钱氏娘家贴补的,不仅在你公婆面前卖了好,还隐藏自己所得,只是不知柞树山现在还在不在你公婆手里。”
太奶接着说:“老二呢,大眼叽里咕噜的乱转,那心眼多着呢,可是,长得都不是正心眼子,我担心,哪天家里变成一个空壳子了,”语气里满含深意。
四婶蔫蔫的笑着说:“不是因为福儿,福儿还护着荣光呢,大嫂,快坐着。”
方氏感慨地说:“老楚家就四弟学了一身的手艺,要都是这样就好了,哎…”
几个人还没有出屋,就听无双说:“显摆什么啊,就那点破鱼,还大鱼呢。”
太奶那皱纹的脸上写满鄙夷:“啥叫胳膊肘往外拐?人家那是给自己留后路呢,你们想想,一旦分家这些家产都要平分,一共兄弟五个,他能分多少,还不如趁着管家时机,让自己多沾点便宜,只是不知老钱家养的蚕有没有老二的一份,不过看他们穿金戴银的,应该在里面挣到钱了。”
四婶点头笑着说:“我知道了。”
“哼,怎么能不知道,你婆婆曾去她姐姐家闹过,可是她的姐姐一句话就将她堵了回来:‘那两个师父是冲着我家给的工钱多来的’,是,那俩人是先在咱们家走的,然后才去老钱家,可你婆婆就不想想,老二家的为什么总拦挡不让对那两个师父好,老二还拖欠人家工钱,这不是明摆着赶人家走么,”还是人老经验多,一语道出根本。
原来四叔与四婶的爹都是木匠啊。
“没有,已经起了,听老二家的骂你,不会有别的事,一准是明光被欺负你才会跟她顶上的,要不,就你这个性子,她也找不到茬口说你,”太奶坐在炕上摸了摸撅着屁股玩木马的明光小脑袋说。
太奶对王氏说:“等老四回来,让他这几天探探你婆婆,看那柞树山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