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建宗是家里的长子,这个想法能实现么?分家能分到田地吗?那两个老货恨不能让自己带着儿子净身出户吧,老楚家没有宗祠没有族长没有老人,还真没人替自己说句话的。
是啊,假如能将建宗过继到仓儿名下,那么分家又有什么可怕,即便建宗没有儿子,只要将几个女孩好好养大,招个上门女婿,就可以让仓儿未来的生活无忧。
慧儿跑到那个男孩跟前,伸手将他拉起,嘴里念叨说:“他们人多欺负你,你不跑还跟他们打,这不是送上去让人揍吗。”
方鹏程想了想嘴角轻笑道:“他怕咱们告,定然会咬住你二叔不放,还会先告你二叔诈骗,你奶为了不让你二叔摊上牢狱之灾,定然找我商量,我看她还敢欺负你们?这样一闹的话,铺子情况也大白天下,即便今年的租金给你奶奶,那也需我来签约,世人便知我与你娘的感恩之举,你奶那贪欲将无处遁形,再诋毁我与你娘的名声就是痴人说梦。”
院子里一声嘹亮的哭声将楚家短暂的寂静打破,声音是从南厢房传出来的,应该是明光醒了。
方鹏程带着图纸匆匆走了,他没去村里找四哥,商议合作的事等解决完铺面再说,他在镇上的时间不多,铺面的事必须快刀斩乱麻,趁着今天楚家老两口正好在镇上吃席,就利用这个机会闹出个结局吧。
楚福儿望着小舅那还青涩的脸庞,却布满沧桑和无奈,就能想到当时境地有多艰难,压抑这么多年,心中的怒火忍不住跟外甥女倾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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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唇红齿白,浓眉大眼,额头不知怎么伤到了,破了皮不说还渗着血,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像小书生般,梳着发髻扎着缎带,身穿暗青色衣衫,不仅面料好做工更是精细,一看就是小贵人出身。
男孩很有志气地说:“我是男子汉,怎么能做逃兵?”
小孩的哭声像是会传染,紧跟着正房里美儿的哭声开始回应,明荣的哭声争先恐后在旁边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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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福儿知道,一旦小舅釜底抽薪将铺面卖掉,那么娘和自己姐妹三个,生活就更是水深火热,不过反过来想,这也是促进自家过继到二爷爷名下的推动力吧。
没办法,慧儿顾不上打猪草了,拉着二爷爷,急急忙忙带着这个男孩回家上药,还要跟大人说一声,想办法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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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小孩见大傻子来了,吓得一哄而散。
楚福儿拉着明光又来到大槐树下玩,刚坐下,就见二爷爷拉着一个小男孩与楚慧儿急匆匆地跑上来。
四婶,你这样说好吗?不怕大伯子与弟媳或是嫂子与小叔子传出什么绯闻?
二婶心疼地看着衣服,嘟嘟囔囔咒骂着回了屋,荷包蛋也没心思做了,拿出剩下的几块点心给几个孩子当早饭,自己则苦思冥想地想怎么挽救这身衣裙。
太奶抬头看了看楚福儿所指,道:“那叫麻根子,它的根长得很大很长,还带着碎点子,那玩意有毒,弄破根须会全身发痒。”
“人的贪欲真可怕,你奶为了谋取方家那点产业,百般刁难你娘不说,就连你们也成为她的眼中钉,在她心中,银子比什么都重要,罢罢罢,既然在我手里招人惦记,那我索性就卖掉吧,她不仁我也只能不义,”小舅站定身形下决心般的说,然后低头望着福儿:“只是苦了你娘和你们了,日子恐怕更难熬”。
男孩开始沉思,纠结自己该怎么选择,是勇敢地对抗,还是审时度势地逃走,楚慧儿却发现,他的头被打得破了皮还渗出血来。
太奶和娘相视而笑。
最后,美儿先落败,然后是明荣,不过明荣好像不甘心,在起炕期间,还时不常来一声,以证明自己还有体力战斗。
方鹏程满眼询问道:“不知道,租赁契约都是你二叔签约的。”
“太奶,坡上那些爬藤草叫什么啊?”楚福儿又来到菜地那山坡处,指着山药藤蔓装无知地问。
四婶拿出药酒,刚要给韩宏远抹,二婶快步走过来,不仅阻挡四婶的动作不说,还将四婶挤开。
见到受伤,楚慧儿就催促他赶紧回家上药,此时,这个男孩才发现,自己只记得村子叫什么名儿,却不知该怎么回去了。
明光的早饭吃的很顺利,炉灶上有温着的小米粥,还有两个软软的白面槐花卷儿,四婶怕二婶发现这槐花卷儿,就抱着明光在自己屋里吃。
果然,有了楚福儿的童言童语的抚慰,明光终于停止那穿墙魔音,顺利的起炕穿衣洗漱,四婶给他短短的头发也梳了个朝天揪儿,说要跟楚福儿打扮成一对双胞胎的样子。
楚慧儿带着二爷爷正忙着割猪草呢,就见村里几个小孩与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打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