鹮语眉梢一挑,对着院子里的奴仆训道:“吵吵闹闹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眼神扫过那妇人,“撷芳?”
青柳镇,福来客栈。
“回姑娘,这位太太想换咱们这间院子。”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顺利吗?”
鹤望无奈地摇摇头,吩咐小丫鬟搬个凳子来。
李莞笑着点点头。鹮语虽说性子急了点,但正事上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不用了,几个房钱而已,我们还给得起。”鹮语不等她说完,扬眉吩咐道,“都别愣着了,收拾东西去!”
小丫鬟轻声应了,手脚麻利的把碗碟摆好,退了出去。
不用再出门,李莞只穿了件白绫中衣,出了浴房。
“你这张嘴啊,迟早得吃亏。”鹤望接过丫鬟新沏的茶,端给李莞。
李夫人带着丫鬟婆子等在门口,一得信就伸长了脖子望。
“若是往常我们让让也无妨,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行事不便,怕是恕难从命。”
“小姐,你伤哪儿了?”李莞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扑到了跟前。长眉凤眼,额前坠着块红宝石,娇艳如花的脸庞盛满担忧。
“也不知道莞儿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李夫人想到李莞的伤,无不担忧的说。
三个人正说着话,小丫鬟突然来禀,掌柜的求见。
“我家主子车马劳顿,现已歇下了,您还是另寻他法吧。”
“照理说,出门在外当便宜行事,但同行的女眷众多,唯恐有些不知礼数的惊扰了主子清净,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就万死难辞了,还请姑娘体谅。”
“我……”
大丫鬟眠月赶紧宽慰道:“小姐是个有福气的,您别担心,这不是马上就能见着了。”
“那佟家你也别管了。”鹤望转身忙行李去,鹮语紧巴巴地跟过去。
鹤望使个眼色,几个小丫鬟退到外间。
鹤望皱皱眉,遣了撷芳出去看看。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鹮语用手轻轻的摸着纱布,心疼地眉头直颤。
“哎呀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嘛!”
“青大人不必过于自责,万事自有老爷和夫人定夺。”
李莞哭笑不得,也推她:“别挤我,坐一边儿去。”
鹮语懒得理他,径直朝刘妈妈道:“我家小姐体谅妈妈一番苦心,妈妈可以回去复命了。”
“撷芳,谁在外面吵?”
“我去看看。”鹤望带着小丫鬟出去了。
门口突然一静,守门的见是主子屋里的人,全都敛眉顺目噤了声,那妇人见状朗声道:“出门在外,行李人数众多,想请贵府行个方便,把这个独院让出来,麻烦姑娘跟你们主子通禀一声。”客气中透着几分傲慢。
鹮语咬着手指想了半天也搞不懂,询问地看向鹤望。
“有的有的!”眼看事情有了转机,掌柜的连连点头,“都是干净舒适的上房,随时都能住,您是?”
没说几句,李莞等人就到了。马车停在门口,众人一齐围上去,眠月上前打起车帘,鹤望下了马车,回身扶李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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鹮语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那妇人正想着要不要抬出府里的名头,逼对方让步,屋里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撷芳轻声应了,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只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两个丫头正跟守门的护卫吵,客栈的掌柜站在一边直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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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莞低着头研究茶杯上的花样:“佟家是没什么不得了的,但过些时候就不好说了。”
过了半刻钟,外面里突然传来嚷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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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我们主子说,只要您肯让出院子,房钱都由我们来……”
李府在城北的七弦胡同,刚到街口,就有两个小厮奔回去报信。
李莞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粥,饱了七分,拿筷子挑凉菜里的花生米玩。
鹤望正在整理李莞的换洗衣服,两个小丫鬟端着饭菜进来了。
“青大人,一路辛苦了。”
撷芳回身挑开门帘,一人从屋内缓步而出,那妇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李莞点点头,没放在心上,继续跟鹮语说笑。
“姑娘。”撷芳福了福身。
“哎,菜都凉了。”李莞按下她的筷子,吩咐小丫鬟让厨房重新做。
“就摆那儿吧。”她指着临窗的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