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奎脸色苍白,他明白刘管事要做什么。按照赌约……
狠狠地瞪了林铮一眼,武大奎突然猛地上前,一把抢过刘管事手中的羊皮,怒吼一声道:“林铮,你小子够阴,我认输便是!这马鞍,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错了,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林铮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以张二礅为首的一干家丁说道。
武大奎手下的众多护院见自已的头儿落了下风,纷纷走到他身后一字排开,其中一名脸上有疤的汉子道:“守卫傅府,看家护院,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武老大何错之有?”
王二正由旁边两名家丁搀扶着,站在声援林铮的队伍中,听到林铮为他说话,不禁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刘管事望去。
“正是!林铮,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一个外人,还想掀了天不成?”
被他这么一叫,武大奎只好停下脚步,惴惴地转过身来:“林……林铮,你想怎样?”
朝我努嘴做什么?刘管事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没破,裤子也没破,一切正常啊!
“说得好,我们家丁需要一个说法!”
武大奎没有作声,林铮顿了顿,又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是我林铮今日运气不好,挖不着这堆死蚂蚁,哼,我一定二话不说,吃了这副马鞍!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不能当放屁!”
他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有一种奇怪的魔力,众人顿时纷纷都嘴巴闭上,场面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啊。武护院,你想去哪里?有急事吗?”林铮假装关切地问道,样子十分欠抽。
那些家丁一见林铮为他们出头却落了单,这还得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纷纷走到林铮身后一字排开。虽然他们没有开口讨论过一句,但在这件事上却是有着高度一致的默契。
身后站了一排人,林铮也觉得底气足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道:“武护院,我也不求别的,你今日要给他们一个说法,至少要给王二一个说法,他这顿板子可不能白挨!你既然输了,便要吃下这副马鞍,当是给他们赔礼道歉!”
自己咋就莫名地被他给忽悠进来了呢?郁闷哪。
眼下这个局面让他也有些两难,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棘手。若是帮着武大奎吧,未免太过于有失公允,众家丁一定不服,于理过不去;若是秉公执法,又得罪了武大奎,更得罪了府上的所有护院,于情过不去。
武大奎咬了咬牙,低声下气道:“我……我也没什么急事……”心里把林铮杀了一千遍。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他奶奶个熊,老子早猜到会有这个场面了,还好老子早下好了这步闲棋。现在索性把皮球踢给刘管事,自己是外人,刘管事总不是外人吧。
“刘管事请慢!”武大奎急了,大声吼道。余光一扫,林铮这家伙……果然在偷笑!
哈哈,终于怒了。林铮冷笑一声,慢悠悠地道:“武护院,不是我逼人太甚,方才我已经与你提议说打个平手,是你不肯放过我,非要逼得我吃下马鞍。好了,这下胜负已分,你输了,却又跟我耍横的。唉,就不能像条汉子那样,有点契约精神吗?”
“荒唐!我凭什么要向他们道歉?”武大奎傲慢的目光从张二礅等人身上一一扫过,冷冷地道。
想到这其中的为难之处,刘管事忍不住瞟了林铮一眼。这个林铮,还真不能小瞧,早早地便把自己拉下水,原来便是算好了会有现在这般场面。
果然,刘管事拿起一条羊皮,缓缓送到嘴边,大声咳嗽一声,作势便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