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哪里的话,这是我等应该做的。可惜这是小股匪患,到底没有杀金人来得痛快呢!”
全场就乱成了一团……
“哎呀,好哥哥,我看护的好好的,你就给我看着吧!”
“黑娃,你愁眉苦脸的作甚?”
“这……这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么。”
“没什么,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在呢在呢……”
贪婪的笑声中,约莫七八个汉子迅疾把刘涣和黑娃围住了,手中突然亮出明晃晃的大刀来,好一股盛气凌人的气息。这些人都是陌生得很,但都认不得。只能借助火光,看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便是那赌坊的老板。
“知县?哦,不敢不敢,小子一时狂妄无知罢了,倒是害得诸位好哥哥了,天冷地冻的,却要为了小子这点破事费心。”
刘涣见状微微一笑,心底却想,“什么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惜死。我看啊,千百年来,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金子啊金子,但愿你在我刘涣手中,能起到最高洁的力量吧,千万不可肮脏咯……”
呵,这黑娃也真是怪气了,抱着金子要尿裤子,见到“妓.女”又面红耳赤,而今碰到了真枪实刀的阵仗,这要流血断脑壳的时际,他反而热血澎湃起来,双手成拳,青筋暴涨。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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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相公,今朝匪患已除,没想到你果真只身诱敌,临阵不乱,好一副大将之风,看来知县大人没有看错你呀!”
“这……这可使不得……”
这二人皆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烤起火来闲聊,有说有笑,也不见赶车的车夫。倒是难以辨别哪个是公子,哪个是随从。
“我当是啥,不过一把烂铁刀罢了,而今我们有了钱,财力超过十里八乡的地主不知多少,你若是想要大刀,还不简单么……”
“哟,这不是赌坊的老大哥么?咋地,你也来了兴致,要陪我兄弟二人赏夜景么?”
“什么办法?”
刘涣却要冷静得多,借助火光四处探查,看看有没有白天他遇到的那个老头的身影,可巡视一番,并没有看到老头。
“嘿嘿,既然是朋友所授,老子便安心接了。兄弟们,抓紧些,回城里吃酒去了……”
他死的时候,眼神中尽是不甘,尽是悔恨……可到底是个战斗到底的汉子,整个过程没有一点认怂的变现,还算是有点英雄气概了……
“黑娃!我这么觉得这风里面有股尿骚味,你适才在哪里小解的?”
“哎,打起精神来,赶紧回村把金子藏好才是正事,你不觉得狼叫声越来越大了么?”
可不,而今还真有两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刹住了马车,尽在官道旁烧起火堆,把冰冷的白面馒头烤熟了,笑嘻嘻地往嘴巴里面送。
却听见“贼子尔敢!”
“啊?你……你这不仅是要劫财,还要害命呀。你这是土匪勾当,是强盗行径!”
“拿来,那是老子的金子,又不是你的!”
“你……你这是劫财!”
“你的金子?你的金子何时到了我这里了?”
“少来,你快点,我要检查检查,看是否有遗失。”
黑娃见这阵仗,一直想起刘涣所言的“千军万马”来,他反而不再胆怯,尽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
“黑娃,你翅膀硬了?敢对我说荤话,称‘老子’?”
二人赶紧把火烧的旺旺的,风一吹来,火焰东倒西歪,像个在大地上跳舞的火神,发酒疯了一般,势要四处乱窜。
“哟哟哟,老子还犯错误了。哈哈哈,你倒是说说,老子犯了什么错误?”
赌坊老板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小子无端端地要驻足在这“险地”看他.妈.的夜景?为何自己要与他说那么多的废话?这县衙之人是何时赶来的,何时埋伏好的,怎地一点异象都没有察觉到?
又被众人合围,从现场一直追到山崖下,再也无路可逃……挣扎无果,被刀枪穿胸,死于非命。
夜晚出奇地安静,山峰上一时间来了许多头狼,悄无声息地观望着。那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进了它们的灵魂里,是它们最喜欢的东西……
他本来想说“兄弟们上”的,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被一声大喝止住了。
“带头大哥”一死,其余的六七人死的死,伤的伤,在没有了主心骨,纷纷弃刀投降,被县衙公差五花大绑,扔在了一起……
刘涣乘着赌坊老板呆滞之际,迅疾抓起黑娃,带着那包金子,以太祖长拳开路,几个呼吸之间,逃出了人群,站在最安全的地方。
“你……我说黑娃,你何时变得像个婆娘一般了,磨磨唧唧的,快拿过来!”
一骑绝尘,荡起滚滚尘埃,消失在夜幕之中……
官道上的人流而今算不得大,只因将近傍晚,天气微寒,文人骚客也好,贩夫走卒也罢,若是没有必要的理由,哪个会驻足在这鬼地方。传言此地多有豺狼出入,曾丧失了好多条醉汉的性命。
黑娃最不要脸,见人家要走,死乞白赖地管人家要刀子,人家哪里肯了,或是好言相劝,或是一阵讥讽,怒骂几声,打发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