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无奈,只得发扬“高风亮节”,和村里的小子们踢球去了……
“涣娃,你别走,你且说三叔家的丫头好不好看?”
随从众人只觉得这小子一阵转悠,想必其心中定有文章,到底是才学渊博。可他们那里知道,这小子对建筑一事半点不懂,他是在回忆那“鹅湖书院”的方位和朝向。
这可糟糕了,为了应酬,他那学堂的草图始终没有时间去操作。
正月十八日,刘焕不厌其烦地读完陆九渊的来信,那人还是在大言不惭地阐述他的治学之道。刘焕无奈,也不反驳,也不提出自己的观点,写了回信……可他觉得这样不好,如此往来,他陆九渊要是蹬鼻子上脸了可不好办。
到了正月二十,刘焕带着张老头,请了永平理正,还有一干有“影响力”的人,浩浩荡荡地朝鹅湖寺而去。
张老头显示表现得有些冷清,他说的灯谜没人猜出来,渐渐冷了场,不过却被刘焕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征服。后来又被一群“晚辈”围在中间,轮番敬酒,车轮战一出,老头醉得不亦乐乎,高兴起来。蹒跚回房休息之时,还大叫道“美哉美哉”!
“三娃,你丫打错了,对方出的黑桃,你为何不杀?诶,你这猪脑壳,给我给我……”
十五夜,帅臣出街弹压,遇舞队照例特犒。街坊买卖之人,并行支钱散给。此岁岁州府科额支行,庶几体朝廷与民同乐之意。
按他的想法,是要自己烧砖来用,还要给鹅湖村中的人提供一个短暂的“就业机会”,解决他们一时间的温饱问题。
“嘿嘿,你这娃,叔不过是想让你多吃几碗酒,你倒埋怨起叔来,好没道理……你不去也成,把你这纸牌送给叔吧……”
刘焕没听他说话,一溜烟跑入人群之中,和一群叔伯打牌喝酒去了。待到杨三约莫发现跟前没人之时,才一阵恍惚,以为见了鬼。
到了傍晚,刘焕找来七大姑八大姨,煮了“元宵”,要大发善心。
大宋武林(临安的又一称呼),关于此日已成具体政策,祭神仪式自是必不可少的。大小州府设上元醮,诸狱修净狱道场,官放公私僦屋钱三日,以宽民力。
“哎哟哎哟,涣娃,没蜡了,走走走,去我家,我们大战到天亮!”
不过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不顾一切和其私奔的女人……
几人寒暄一阵,刘焕说明由来,把知县老儿文书交给虚相一阅,大体意思,不言自明!
奇茶异汤,随索随应,点月色大泡灯,光辉满屋,过者莫不驻足而观……
这不,刘焕所制造的纸牌终于不够村里人的使用,便有心灵手巧之辈,或以毛坯纸依葫芦画瓢而来,或以竹子修整而成……他们对这种低廉而有趣的东西着了魔。
刘焕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一个邪门的方法,他再次打开信封,回了一段话,大概意思是说:“子静先生大才,小子望而生畏,如仰泰山,如临东海,实在自惭形秽……不过小子曾偶遇一两道有趣的算术题目,也不晓得子静先生是否感兴趣,这便一一写给先生……对了对了,小子解此题目之时,用了整整三日有余,想必先生大才,定能找出最好最快的方法……”
是夜,张老头家院坝之中,人声鼎沸,一片喜庆。他们都念涣哥儿的好。刘焕被人夸赞,头脑一热,搬出了米酒,便吆五喝六地沸腾起来……
只是他在鹅湖村所接触到的,大多是木材,也没有具体考校过,到哪里才能卖到煤炭,是朝廷垄断,还是允许私人插手,是大规模开采,还是小范围采集,都不得而知……
之后刘焕带上黑娃,以借口寄信为由,便朝铅山去鬼混去了……
刘焕许久没有见到这个和尚了,每次见他,他都是那般油滑和狡黠,时而在脸上挂着一幅佛法大道的正统表情,让人仍不住的想要愤怒。
“看来,还得请教知县老儿。”这是刘焕一开始就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过了元宵,正月间也过了一半,时人开始为生计发愁,又逢灯枯油尽、缺米少盐的时节,东家西家的都借遍了,再不好意思开口,更不好意思“饿马啃饿马”。
刘焕曾依稀记得,这鹅湖书院在鹅湖寺的左边。书院四周有山有溪,环境幽雅。
刘焕是想凭自己所擅长的东西,想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故而写了两个题目,一是“孙子算经”中曾记载有的“鸡兔同笼”式一题;二是一道多元方程题。
其实,在古代,女子最讲三重四德,还有许多纲常伦理。只是她们对于刘焕而言,都是长辈,对于张老头而言,又是晚辈。故而抓住这一点,便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刘焕翌日醒来,呆不多时,前前后后来了许多叔伯阿姨。据说都是来拜访张老头,他们见了刘焕笑呵呵的,并如打量“新姑娘”一般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