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到之时,正好元宵刚过,到了汝愚府邸,先没遇着要找之人,却遇到要找之人的千金赵琦玮。
“刘涣!”
主簿呵呵一笑,在他眼底,总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这刘涣的话,也是孩子气了。
知县寒暄一阵,进了正题。
不过县试一途,实为常见出仕为官的基础不假,但却不一定是为官的必要条件。同时,更不能以为通过了县试,以后就可以当官了。故此而来的称呼——“相公”一词,也没有那般讲究了。
刘涣一听,瞬间愁眉苦脸,他想到了前世,怪不得那些做煤矿生意的土鳖那般有钱。“哼!老子将来有了那般手段,也要当一个煤老板。”
她这话说的老头有些尴尬,这赵老头不过区区一知县,算是官家品阶较低之人,又以此时惯例,见得上级或其他官员,都是称的“下官”,要不然,想必他也不愿意,一大把年纪了,谁会无端地向人卑躬屈膝……
最有意思的还有小姐一词,我们总喜欢称年轻女子为小姐,殊不知“小姐”这个称呼原非美称,乃贱者之称,为大家闺秀所忌。最初是指宫女。
“得了得了,你少夸我,请你就是了。我看总有一天,你定会变成个黑胖子,到时候媳妇也讨不到的。”
“对了,就是此人!听小女说来,此次子不过舞勺之年,长得儒雅俊朗,但……但小女言及次子放荡轻狂,似乎不通礼仪教化……你确信这当真是他所作?”
临安歌舞迎佳节,遥视东京景物华。”
却说那赵知县得了刘涣的诗词文章、奇妙杂谈和一篇策论,带着去寻他的上级,也是他的本家,赵汝愚,赵著作郎、赵知州……
凭他肚子中那点墨水,更不晓得这“美女”一词从何而来了,反正在他口中说出去,不论赞美或是贬低,授听之人总是高兴的……
“讨不到也罢,媳妇有啥好的,我看啊,女人最是麻烦。你没妹瞧见丫头么,整日叽叽歪歪的,心都给你吵碎了……”
“涣哥你何时这般小家子气,咱们还有三百多两黄金呢,建个学堂绰绰有余。又更何况吃一顿东坡肉,再说,这人总是要东西的。”
汝愚也不追究,长叹一声,实感无奈,其膝下而今两子一女,他唯独对这幼女宠爱有加。
“拿出来拿出来,本姑娘最不服气那小子,偏偏父亲说他诗词作得好,我看哪里好了,和我的比起来,却不见得高明!”
该诗虽有些俗气,但真实地反应了一个人一朝得志时的澎湃心情。
对于南北两宋而言,也称呼三类人员为小姐,其一是地位低下的女子;其二是妓.女;其三是男人所纳之姬妾。当然事实无绝对,比如主仆关系极好的两只女子,丫鬟也时常成本家为小姐,那时,有属于尊称了。
他向主簿询问了“石墨”一事,主簿略一沉吟,大致介绍了而今石墨的基本情况。刘涣一听却震惊了,想不到而今南宋时期,这煤炭的使用已然达到了不小的规模……
“你只晓得吃,大事没办成,哪来那个心思。”
“大人勿急,此事还得慢慢道来,烦请大人先看几首诗词。”
按理,以他现时身份,人家叫他一声“相公”,却是客套的礼仪叫法了。若按正儿八经的规矩,十五岁以下之儿郎,需参加县试、或称乡试、或称童子试,应试过关以后,于政治前途上取得了资本,那时,人们才叫一声“相公”,或者“秀才”。
丫头全不管什么礼仪、什么风化,与老头东聊西聊的,终于聊到刘涣身上。
“呵呵,不急不急,你把令尊叫来,我便给你。特别是那两样玩意,有意思的很。”
却没在信州找到赵汝愚,而是一路朝东北而上,奔赴行在临安而去。
又按照相关典籍而论,这小姐一称,或指卖艺之人,或指从事“妓.女”行业的女子。
但见他一张微瘦的国字脸,一对剑眉微微上扬,双耳成下垂之势,鼻梁轻挺,双目炯炯有神,身高七尺有余。儒雅之中不失武将气度,到底是皇亲国戚,官家血脉……
这便是赵汝愚,开口之间,既要顾及别人脸面,套了近乎不说,又不能坠了自家威风,只是以“你”“我”相称,倒也得当,暗合时宜……
“才学了得?老哥,怎一个才学了得就能了事的,你看他挥手而就,尽成佳句,这等文章……这等文章,纵横古今,信手聚典,妙论天下……天了,仿佛这尘世间再无困难之事,全在其指掌之间……”
“他叫做……刘……刘……”
“天了天了,少年与大宋尽这般重要,这是何人所作?是那适才诗文的作者么?”
“还请大人赎罪,实非飞下官前来打搅,却是在我辖区出了一件大事,非禀明大人不可。”
“哦,是何事情,但请一一道来。”汝愚言毕,又正色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那小女儿一嘟嘴,气愤地走了,去说“有何稀奇,不过是些魑魅魍魉的琐事罢了……”
就在刘涣和黑娃浑浑噩噩之时,在天子脚下的临安府,有一个疯子带疯了另一个疯子,之后两个疯子又带疯了一个女疯子,只是那个女疯子心中多的是一份仰慕和好奇,却没有两个疯子那般癫狂。至于为何,她也说不清楚……
“实不相瞒,我也觉得次子才学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