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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鹅湖村的疯子

虚相但凡听闻这小子说那阴阳怪气的话,一般直接不理,转身便走,走时还要长叹一声,表现自己的无奈和说话之人的幼稚。

等待黑娃精疲力竭的时候,刘涣把他叫到一个隐蔽之所,传了两招太祖长拳,然后回工地监工去了……

“哎哟哎哟,你……你怎么踩我?”

“呆子,你看着本姑娘吞口水是何意思?”

只是他心里没底,他那“麻将”和“纸牌”到底有没有勾起世人的兴趣,若无兴趣,便无需求。没有需求,自然谈不上市场。

“哎哟,你要害命么?”刘涣惊愕,这人终于来找自己了——“到底是命中之孽缘,还是生命之偶然?”他开始嘀咕,犹记得前世,他的小师妹也是这般主动来找他的。

可是虚相一看,顿时咂舌无比,惊愕道:“你……怎么可能占这么宽的地?这所占之地,只怕比州府衙门都要大,你不怕官家寻你的官司么?阿弥陀佛,小施主听老衲一句劝吧,心太高,要有**烦的。”

“你到底是来了,可你到底又没来。哎,你终究是你,却不是她……”刘涣仍在呆迷之中。

她们没读过书,更不会在意什么时局。总之千错万错,千难万难,也不会去找原因,只是一味地怨天怨神。

现时南宋之人,最最想要的东西无非两个,其一是吃饱吃好,其二是一个胜仗,一个鼓舞人心的大胜仗……

唯独最最可靠的办法,必然要先解决“经济基础”的事情,才有资本去谈“上层建筑”,直到物质与意识开始能动作用的时候,国家这个机器才能更健康地运转起来,到时候,政治改革也好、经济改革也罢,强军、强教、强医……也才有了可能。

“你到底还是来找我了,还记得当年教室窗前的那棵玉兰花么,树干上雕刻的字迹,是我写给你的情书……”

“打铁还要本身硬”,刘涣深知,在一个根基尚不稳定的时期,谈什么民俗、谈什么节气、谈什么礼仪……都是枉然的,人们最看重的还是嘴里的吃食,还是那条贫贱但又无法丢弃的性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哎哟”一声,他从吊床上掉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童年时期,家乡缺水严重,父母亲要往不远十几里地的水井去等水,有时候农活忙碌,就让他去等水。他等水时,也如今日一般,在水井边的柳树上搭建一张吊床,等一觉醒来,水井里的水足够一挑,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话又说回来,这到底是些治标不治本的事情,要解决根本之问题,还得先从农业着手、在土地上做文章,等谷子满了粮仓,人们吃的适当饱了,再去谈“认识”、谈“文化”、谈“观念”、谈“科学”、谈“信仰”……

那黑色的袋子很讲究,民间一般称作“青囊”,这青囊又被那些个卖弄玄虚的风水术士用来装盛书籍,从而,青囊的另一个含义又为“风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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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刘涣花了钱,用了心,固然得到了回报。在他的细心要求下,学堂的的影子已经开始展现出来。

“水!不许抢我的水,我先来的!”

刘涣也不理睬他,只用细长细长的竹条子不断抽他,抽断了一根又一根。黑娃全身上下都是红辣辣的线条,可到底是些皮外伤,伤不到内里,并无大碍。唯一的作用,不过“痛彻心扉”罢了……

“哎,人都吃不饱,还要照顾那些嗜血的虫,这是什么天啊……”

虚相走了,刘涣也不理他。他拿了一把柴刀,砍了几颗竹子,找一颗枝繁叶茂的松树,在枝丫上建一张临空的床,床上全用松枝铺好,承着微微的风,伴着淡淡的阳光,盖上一件所有人都垂涎三尺的棉衣,哼着小调睡着了……

“哼!你不是说,但愿我能从你的身上走过么?咋样,小贼,醒了么,醒了该谈谈正事了!”

“呵呵,笑死我也,原来你是个疯子……哟哟哟,啧啧,你看你的口水,好恶心……”

“这小子到底是皮糙肉厚的农村人,手都给老子抽软了……”这是刘涣此刻心底的真实感受,可一时间,他又觉得虐待人的感觉很爽!

时人并非是怕了金人,他们是怕每一次都以败北而终的战争。他们恨金人,也埋怨朝廷,可只要朝廷能给他们一点吃的,给他们一口气活着,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意识和信仰对于一个人而言、对于一个民族而言,特别是对于一个苟安江南的王朝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特别是在信仰缺失,世事封闭而人心愚昧,风水撞上了民俗,和多元为一元之时,这一切被老百姓看得极其重要。

到了工地,负责熟饭的婶子们在议论,说中和节哪家哪家送的东西太多了,都不晓得如何还人家的情谊……之后又聊到夜里的冷寂,尚有哪家哪户的被子破的不成样子,被男人的脚蹬出了好几个大窟窿,虱子跳蚤满床跑……

“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喊爹喊妈的,你不害臊么,张复北,张大将军?”

黑娃朦朦胧胧中听到刘涣喊他的名字,还加上了将军,他又如打了鸡血一般,背负着一口袋砂石在官道上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