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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是丫头的母亲,长期以来负责刘涣衣物的清洗和缝补。刘涣说不过人家,总想给点钱财作为报酬,可人家不接受。他无法之下,只好悉心照顾起丫头来。
月亮最是喜欢作怪的,时圆时缺,有时候又害羞地躲起来。好在那漫天的繁星,从不轻易抛弃月亮。
“你也别管晚不晚,小爷买点东西给你,你要不要吧?”
刘涣灰溜溜地走了,看来那腐败的“足疗”是不能推销了,那纸牌也胎死腹中了。
做完琐事,他也不回永平,省得老头烦人。
对于这样一个皇帝,一生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宫里度过,见到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等事情实在太多了。血雨腥风之中,他能够拿捏得住,什么时机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最管用。
“你再说一次!”
其实赵汝愚心底清楚,他能从刘涣的诗文当中读出来,那小子是个有抱负的人、有野心的人,白天领旨之时的一切,不过是那小子故意装出来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难一个有野心的人,只要这颗野心恰如那小子所讲,是颗赤子之心。
日子平常得紧,刘涣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建学一事之上。
“不了!今日我便回铅山,若是长期与那小子呆在一起,恐有‘嫌疑’呀。”
但从地域上来讲,江西本来就是接壤于浙江的,而今的信州又在江西的东北方位,从东北到浙江、再到杭州,若快马加鞭,不过三几天的时间……
“哦,可是需要填写‘亲供’呢,爷爷你觉得我该怎么填?”
刘涣今夜睡不着了,披了他那奢侈的棉衣,推开房门走到了院子之中,洗了把脸。
出乎他的意料,赵汝愚没有震惊于他建学的占地面积,更没有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缠。
刘涣真是不知道的,这两个老头何时搞到了一起。因为他还不知道,他被张老头威逼利诱而写的“麻将常胜浅论”,已被老头贿赂给了知县……
“哎呦,和老娘做生意,你是不是生得有点晚了。”
“嘘!老哥慎言!活在当下,恰逢时局,能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也算风光了。做好准备观后效吧!”
从青楼出来,有好多人怪怪地看着他,心想这世道真是没了天理,但凡有个把长得俊俏的读书郎,也终被玷污。
他先说金人,又说苍天,区区两个例子,是很讲究艺术的。
“哎……实在不行,就不考了,做官也没啥意思。”
“哎,一把年纪,却要做这等下三滥,实在不是君子行径。”
“滚滚滚!哪来的小杂.碎,赚钱赚到老娘头上来了,你想得美……”
本来立春不久,天地时而微寒,今夜却起了露珠,好生奇怪呢……
刘涣越听越觉得不对头,他细细一想,好像丫头而今变得有些微胖微胖的……
看着两个老头相互搀扶着的背影,刘涣觉得自己好像被陷害了,当下无地自容,终于没有玩过人家,姜还是老的辣。
“恩,自然是先填写你血亲之人……若你看得起我这老头,可在最后附上。”
在此之前,他已然亲笔写信给了虚相大和尚,对丫头的行踪可谓是一清二楚。今日见了她,无非把戏演到底而已。
可“母狗”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工地上却出了一件大事。
一日,刘涣正和知县老儿坐在工地旁,叫黑娃偷了人家的狗,炖来吃了。
刘涣也是无聊,跑到一座青楼去,问人家有没有“足疗”。
翌日,刘涣早早杜撰了“亲供”,在张老头的眼皮子底下去了铅山……
“闭嘴!你要做那不忠不孝之人么?我老儿是对你有点恩惠,但生你养你之人,却是你那血浓于水的父母亲。但凡是个人,都有根,你莫不是无根浮萍,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胎么?”
无可奈何,他与老头约法三章,击掌为誓。第一是马上就去县署报名;其二不仅要考,还得考个好成绩;其三是,以后不许再怂恿黑娃去偷人家的狗……
他刘涣到底算得一个“名人”,又何铅山县衙一干官员鬼混,报个名,却是顺畅得很的。
“老兄何必客气,有些话,我说了不管用,还得你来说。你若说了也不顶用,便只有行这下下策了……我倒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殊不知,今日若是我上吊威胁,还不见得那小子会答应呢……”
按李婶整日不厌其烦的说法:刘涣而今已然十四岁,等过了县试,也该谈一门亲事了;她又说达官贵人家姑娘最难伺候,娇气不说,啥也不会做,关键是屁股太瘪,枯瘦得很,最不适合生育……
二人听闻,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内中不是个滋味。知县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动筷子。
自认为学有所成的,欢呼雀跃,一家人都沉沁在期待之中。对于那些个学不好的,可就是晴天霹雳了,他们抱怨为何时间这般仓促,按照惯例,不是都要提前一个月贴告示的么。
好不容易等到刘涣回家,他不得不抓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