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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一日凌晨,刘涣一行到了信州厢军驻地之时,那些个“老弱病残”还未醒来,唯有几个守岗的马军,也是歪歪斜斜的,不成样子。
“可是大人,之才他们没有行动之前,都看着你,是你点头默认,大家才跑的。”
“实话说了吧,老子授命于朝廷,于铅山永平建学,今日来找一百个人……到了永平,且不论老子能不能让你们睡上女人,关键是有肉吃,有汤喝,汤是羊骨汤,盐巴管够。此外除去你们该领的工钱以外,老子也不会亏待一干人,按月补给钱财就是。最重要的是,跟着老子去了永平,包你此生无憾……愿意走的,给老子把身子站直咯!”
“都别说了,做人当讲一个‘信义’,既然人家看得上咱,在千百人中选中了咱,就该知好歹。兄弟们,做人可不能这样,岳爷爷的尸骨都还没化呢……”
“哎……秦桧那狗东西……”
赵汝愚言毕愤怒地走了,还命人把刘涣那匹杂毛马也带走。
到了二月十三日,天才微亮,刘涣起身打了一套师父所传之拳法。忽听得村东头有人声传来,他赶紧猫身跟上。
“刘涣,若我信州厢军有半点损失,你逃不掉干系。”
翻来倒去,那小子用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找齐了一百人。
副指挥的身后又有一干随从,还有两个异样的人。其中一个身着官府,骑一匹高头大马,时人并不知他的来历,倘有经历丰富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朝廷的官,信州知州赵汝愚赵大人。
马车在官道上一路向东,渐起漫天尘埃。车轮有些旧了,“吱嘎吱嘎”地响个不停。
马军首领大喝一声,手中马鞭肆意挥霍,打在那些沉睡者的身上,“啪啪啪”地响个不停。
赵汝愚毕竟还是个文人,对统兵一道半点不懂,他更不晓得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话,觉得那些个迷茫的眼神很怪异,让他感到尴尬。
“很简单,老子今日既选尔等,便对尔等百般信任。这厢也不会带领你们前去目的之地,只给一个地址,便是信州铅山永平的鹅湖寺就是了,也不论尔等识不识得路……两天半,从现在开始只有两天半时间,凡先到目的地五人者,平分黄金二十两……至于没有到的,也不必来找我了,该去哪里各人滚蛋。”
“很简单,看眼神就知道了。”
“咦?这八个人好生奇怪,是那信州的厢军么?是否属于自己挑选百人之中的分子……”
“不,万事无绝对,办法总是人想的。”
“他们定不会跑!”
“哼!你看着办吧,什么‘特种训练’?信了你才怪……”
“黑娃,必须在那一百个菜鸟之前赶到。你不是一直想当将军么,老子告诉你,你的机会来了……”
“哈哈哈……”话没讲完,现场一片嗤笑,觉得这小儿郎说的话才和他们的胃口呢,“吃酒睡女人”,是他们长谈不厌的话题。
“也罢,兄弟们,你我父辈当年曾随岳爷爷南征北战。而今到了我等,切不可坠了先辈威风!哼!那小儿说啥两天半的时间,区区信州到永平,哪里需要两天半的时间。走!兄弟们,去把那小儿的黄金分了!”
他没有当过兵,哪里会选什么人,这又不是选牲口,莫非能看长相和牙口不成。
话说刘涣一行到得鹅湖寺之时,累得灰头土脸。黑娃调侃他,说是自作孽的贱人。刘涣一怒,罚了黑娃两百个“拳握撑”。
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特意在官职的上面又加了一句“得圣上恩典和指令”,说得玄乎乎的。之后便把露脸的机会留给了刘涣。
刘涣哪里还敢逗留,如今没了马匹,若是自己两天半以前赶不到鹅湖寺,还不被那一百号人笑话么。
“额……可不可以不要用‘玩’这个字!”
又说那一百号人,三五成群,或雇车,或问路,或是直接干了强盗行迹……
“出发!”
“可是三哥……”
这些人的来源,多半是“配军”和“落厢”。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招募而来的,多数人早已无家可归,常年的军旅生涯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
“想玩,老子想玩谁?”
刘涣觉得他胯下的杂.毛马很不听话,一路驰来,抖得他蛋疼。他故意干咳两声,气从丹田而起,练武之人的气息乍现无余……
落厢的人要表现的高贵一些,一般都挂有职务,有更可贵的是以前打过仗的,没死留了下来。却不知道犯了何事,要跑到地方上来受苦。
“得令!”
“眼神?涣哥你的眼里没啥特别呀?”
好容易折腾了一番,他们歪歪斜斜地站好对阵,却见是马军副指挥亲自到了现场,眼神之中全是鄙夷和杀气。
“涣哥你这是‘放野鸭子’么,要是人家全跑了,又该咋办?”
“玩那一百号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