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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算逑，认你做了兄弟，有什么办法……可是，我咋觉得你变得越来越无耻了，尽然学会了丫头那无赖的功夫？”
“恩！好烫好烫……哟，有八角、还有五倍子……”
那笑容也伴随着春天的风，一路向东，飘过江西、飘到浙江、飘到行在临安府、还要飘进赵昚房子里……
“那不就结了么，你见过哪家的公狗是负责哺乳幼崽的？告诉你黑娃，这公狗最是不负责任，一般搞完就跑，全不管母狗的感受，更不会和人家组建家庭呢。你灭了主簿家的公狗，也算是为天下母狗尽点绵薄之力了，算功德一件！”
“什么狗屁的天和！我问你，主簿家的狗是公是母？”
“承蒙大人看得起，倒是区区一介秀才，让大人见笑了……只是，铅山的榜至今为发，现在小子当一声‘相公’，也是不合时宜呢。”
这哪里是前日炖的，或许是他昨夜刻意煮的罢，没看到那小子的眼眶有些嘿嘿的么……
小河淌水，哗哗而流，蚊虫开始多了起来，尚有星星点点从刘涣上空飞过，他并不晓得，那到底是不是萤火虫。
只是很可惜，任何最了不起的年华与可贵的光阴，都将经历时间长河的冲刷，最后泯灭在历史之中，到头来搞得支离破碎，不成了样子。
心中没底的人，长长叹息，终于又苟延残喘了一天，否则当如何面对狠心父亲的鞭子……
“我日，说得这般玄乎！但我喜欢，老子一时间觉得无比伟大起来呢，说吧。”
“不！一般的事情，你从来不说‘求’，只有那‘难于上青天’的破事、鸟事，你才会这般谦逊。老子不干，一定不是好事情，老子要回鹅湖山练武。”
县考结束后，二人鬼混了许久，可就是没见到发榜。
“好极好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食言呀。”
“恩，好！又道是‘吾善养吴浩然正气’，你小子这话，合心意。”
来到赵汝愚住处，刘涣禀了看门之人，经过礼节，终于又见到了他心目中未来的老丈人。
黑娃一看刘涣鬼鬼祟祟，万般小心的的样子，心中打鼓，看来真是件“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他也小心起来。
“好兄弟，那便好办了，哥哥的意思是，你发扬发扬自己的强项，在今夜把那条黑狗套来。”
“黑哥，此处人多，我们找一清净地再谈。”
“自然是条公狗，看它那模样，也是一条势力眼的坏狗，不晓得多少母狗遭了它的道呢。”
刘涣叫住了黑娃，脸色突然间谦逊起来，如看待一个长辈一般看着黑娃。
“好好好，说吧说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偷狗了。”
“真是有劳大人了，小子感激不尽！这厢给你行礼了。可是……可是那文章涉及一些隐晦之事，小子还是建议大人不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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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此事当真简易得很。今夜，你且去把那黑狗套来，我买好了一干厨具，配了上好的佐料，我们在河东头的柳树林汇合，那时候……”
“额……你这般说来，好像很高端的样子。行，咱们各自分工吧，但得等到子时以后，现在人多，不好下手。”
“呵!原来在河边写东西这般爽快，以前只当是那些个文人骚客装.逼,没想到果然有意思。”刘涣自言自语，看着手中长长的文章，满意地笑了。
刘涣始终认为，越是少年人，心中越是有梦，越是敢于言梦、造梦、追梦。
天过黄昏，那些等不起发榜的人，早早回了家。回家的路上不忘记给老爹打一壶酒，好以此来快慰家长焦急的心情。
“啥？日你先人，原来你是叫我去偷主簿大人家的狗。我去你的‘事关苍生’，去你的大义凛然……老子不干！”
“大人说的是，这事吧，也是小子一腔热血所致，但凡大人不同意，小子也是登天无路的，就有遗憾，终是无法。哦……对了，大人，小子前日炖了一锅狗肉，实在舍不得吃，故而想起大人提典之恩，今朝特意带来请大人动动银口，看小子手艺是否还过得去。”
“恩，不必自嘲了，重的不是狗肉本身，更非礼物而言，恰好是你这份心意呀……也亏得你小子大胆，而今榜单未发，就敢来‘贿赂’本官……不过，你且光明磊落，无非本官就怕了么！”
“刘相公，时至今日，叫你一声‘相公’，才算是合了时宜呢，你说对么？”
果然，那狗肉才入口中，他尽眯起了眼睛。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本官也领了，狗肉都吃下肚子了，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口软’，且说说你写的是何文章吧，我看不如近日面圣之时，给你呈上去……陛下还是喜欢你的诗文的，就你应试时那‘不拘一格降人才’，陛下更是感慨良多。也恰恰是因为你，铅山近日都未曾发榜，但快了，日子我已和赵知县说定，便在明日！”
说完转身便走，仿佛落魄万分，肝肠寸断，连留给黑娃的背影都是那般凄凉。
“不是的黑哥，什么人做什么事，那是早已注定的。许多地方，我承认我赶不上你。这档口当真是大事，乃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更事关你将来做大将军的大事，我真心求你，你帮帮我吧！”
“咋啦？是有一条大黑狗啊，可是笨得要紧，最是贪吃。记得当时当夜，‘历城七兄弟‘只说没有办法，还是老子用了一根烂骨头，统统搞定……”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压着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其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条大黑狗，与黑娃描述的不差分毫。
辞别了赵汝愚，刘涣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在做一件极端的事情，若成功，自然皆大欢喜，若失败，或许是掉脑袋的事情……
“大人所言极是，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们行得磊落光明，又何必惧怕那些个魑魅魍魉……”
赵汝愚先是感叹刘涣的诚心，这等做派，才是体现了最最传统儒家文化精髓，他一时间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