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说的都是实情。
这还是荤的,素的赚得更厉害,餐后甜点,一堆面粉加香料,一盘端出来,原材料成本撑死差不过20块,卖多少?还是150!利润率分分钟超过200%!”
“超哥,我觉得你该去创业,做生意没你想得这么难。”秦风淡淡道。
“归我大舅和二舅,我大舅、二舅忙活了这么多年,相当于是给三舅和小舅打工了一辈子,现在总该给自己赚点钱了。你别看我这几个舅舅表面上风光,其实所有的钱全都在店里,平时连买件好点的衣服都舍不得,省得很诶!”小吴感概道。
当时大舅一听,一句话就回绝了,说如果要合伙,那就让二舅和三舅自己来,所有人的老婆都不准插手,做生意只有兄弟齐心的,没听说过兄嫂齐心的。结果把我那几个舅妈给气的,半年都没找我大舅说话。一直到了85年,我小舅也结婚了。我小舅当时没正当工作,又要养家,就只能去找大舅帮忙。
“啊?”正沉浸在自己酿出的鸡汤中的小吴,陡然回过神来,听到秦风的问题,他呵呵一笑,道,“创业哪有那么容易啊,现在的市场,想做个新品牌出来,简直难如登天好不好。不说别的,光是应付那些当官的就能累死你,什么工商、卫生、质监部门也就算了,有的时候还有什么街道、公安、消防乱七八糟的也来凑热闹。要说餐饮利润这么高,谁不想做啊,不过现在不比以前,机会早都错过去了。”
“东瓯人哪有不知道的啊,每年过年都要去一次。”秦风这话略有拍马屁的嫌疑。
我大舅承诺小舅说,如果他们俩合伙干,那以后等做大了,就一人一家酒店。小风,你知道当时我小舅怎么说吗?”
听着小吴这些借口,秦风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
“嘿!你小子……”小吴用看神仙的眼神看了眼秦风,然后连忙把视线又转回到路上,笑骂道,“我靠!i真是服了u了,这你都能猜得到?”
86年我大舅把原来的那个小平房拆了,又把邻居家的地给买了下来,建了第一座阿庆楼,现在的阿庆楼,就是在原先的地址上扩建了,大了差不多有二十倍吧。那是差不多90年,从86年到90年,我舅舅他们四个,就把生意扩大了20倍,你说厉害不厉害?”
小吴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和秦风的实际年龄也差不了多少,在性格、眼界乃至思维方式都相近的情况下,小吴和秦风聊了一会儿、半会儿后,很快就对秦风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话匣子也打开了。
“这账也不能这么算啊。”小吴摇头解释道,“酒店是有淡季和旺季的,淡季的时候,一天都不见得能做上十桌,每天两三桌客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一年里头,酒店真正忙活的时间大概也就一两个月。过年十几天,再加上平时过节还有婚庆之类的,平时的收入能维持酒店日常运转,那就算开门大吉了。
听小吴这么说着,秦风也不由想起前些天晚上去给送菜的时候,看到他们四个抽的全都是十几块一包的低档香烟,不禁点了点头,说:“要做大事业的人,就是该有这种精神啊。”
小吴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话唠。
“其实这里头是有个小故事的。”小吴嘿嘿一笑,也不卖关子,很是神往地说起了家族往事,“我大舅刚开那间店的时候,其实只是他一个人。大概是从81年开始吧,一直到83,两年时间,都是他自己当厨师、当老板,后来我二舅、三舅他们接二连三地结婚了,结婚之后,他们觉得我大舅炒面卖得不错,就想让我那几个舅妈去和大舅合伙。
秦风道:“我和你的舅舅见过一次,大概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吧。”
小吴转头看着秦风那稚嫩的面孔,嘴角一弯,道:“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容易。”
在秦风的印象中,阿庆楼从90年代初开始,每隔几年,就会建起一幢新的酒店。可自2000年之后,阿庆楼的扩张速度就几乎停滞了。一直到他重生之前,才听说阿庆楼又开了第六家店,从第五家酒店到第六家酒店,中间隔了差不多十年。
秦风点了点头,叹道:“仔细想想,确实也挺不容易的,听说徐总他们一开始,是四兄弟在一条小巷子里卖炒面,能靠卖炒面做到现在这种规模,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