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许小姐反复念叨。原先吹弹可破的脸庞,此时多几分苍白,几分倦怠,一双妙目,更添几分忧郁。人们平常形容美丽女子,用风情万种,沉鱼落雁之类词语,多数除了赞美容貌,还暗含气质描绘。现代人有喜欢萝莉的,更多的是喜欢**,所谓熟,便是铅华洗尽,气度雍容,能给人以极大的**力。西子浣纱。我见尤怜,此时的许大小姐,更有一番楚楚可怜的气韵,带点儿憔悴,若是梁文真此刻见到,不知是否还能决意闯荡江湖,坚持要去阳谷。
第二日,梁文真许晋等人日上三竿方才醒来。由于舟车劳顿,许凡赖床许久,折腾好一阵才起来。一番洗漱打点,时已到晌午。四人下得楼来,迎面撞上掌柜,掌柜连忙作揖道:“哎哟,四位贵客,昨夜睡得可好?早餐不见诸位出来吃,要不吃罢午饭再出去走走?”梁文真等人都道如此最好。
许晋蒋兆都道声好,有了操办筹划,只要执行即可。“既然来到阳谷,大家且去我家中作客,日后也识得路,或事急时好寻到我。”许晋道。许凡一听,抱怨道:“二爷昨夜怎不将我等带到你府上?平白多花好些银子。”
话音未落,却听吱嘎一声,门却自己开了。梁文真许凡蒋兆三人疑惑,只有许晋呵呵笑道:“小鬼,别玩了,快出来与客人招呼。”许晋话未说完,门后已窜出一个小男孩,约莫五六岁,模样俊俏,笑逐颜开,眼睛笑成一道缝,高声欢叫:“爹爹回来了,好哦。”张开双臂要许晋抱。“麟儿,可有想爹爹?”许晋问道。众人见了忍不住掐他脸蛋,许凡道:“好可爱的孩子!”许晋抱起孩子,连亲了三口,笑道:“凡哥不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么?”
“这个主意应行得通。”许晋道,“县上的师爷足智多谋,我问问他,或有更好法子,便是拟邀请函,也刚好由他代劳。走,我们一道去。”二人又中途转道,去了衙门。“师爷!”许晋道,“许某今日有一事相求。”许晋遂将举行玻璃拍卖一事,向师爷说明一通,梁文真补充几句。
那铺面正临一个三岔口,人流极旺,光线又好,旁边还有一个药铺。铺子面积不大,分上下两层,上面可做库房,下面店堂摆设物品。梁文真查看之后,也觉满意,便与东家按照事先谈好的价钱,签了租赁契约,即时拿到锁匙。
正因看见了王婆的茶店,才让梁文真相信潘金莲可能真实存在,才引出其他故事,命运在此被轻轻撞了一下腰,拐了一道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梁文真走后,许苗茵小姐茶饭不思,整日对扇遐思。“大小姐,吃早餐哩。”夏荷道。许苗茵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吃不下。”夏荷担心地望向许大小姐,不禁摇头,叹一口气走开。
神女有心,襄王未必有梦。梁文真在客栈的窗前,眺望那繁华的阳谷县城,此时所谓的县城,自然不比二十一世纪的一般城市,满眼高楼林立,一望无际。但那雕梁画栋,碧瓦飞甍,更是耐看。偶见亭台楼阁,回廊假山的,多是大户人家的后院。观赏间,梁文真忘记了自己是从千年后来到此间,此时不过是在一座古镇,或者影视城里旅游而已。或者不是旅游,是在影视城里演一出戏,一出没有编剧,没有导演,让人捉摸不透的即兴戏剧。他不知道,牢牢埋藏在心底,不时渴望共赴巫山的潘金莲,会不会在这出戏里出现。——总之,他惦念的是潘金莲,亦或是潘金莲的扮演者,号称亚洲第一美胸的杨ll思ll敏,全然未曾记起,几百里外的清河许家庄,有一个叫作许苗茵的女子,正为他柔肠百结,无限相思。
众人哄笑,许晋瞪了许凡一眼,道:“小孩家不晓得世情,我又不是当大官之人,不过是个捕头,哪有钱银住深院大宅。目下租的一处宅所,地方太小,住不下这么多哩。”说话间,各个吃饱,结了账。许晋驾一辆马车,梁文真蒋兆许凡坐车上,一齐前往许晋在阳谷县的住处。
这日已是黄昏,许晋来到客栈。“梁兄弟,”许晋道,“师爷办事颇有手段,邀请函写得引人动心,富户间流传开去,我们的玻璃拍卖会,如今传遍街头巷尾,连一般百姓都津津乐道哩。”梁文真许凡蒋兆一听,欣喜雀跃,立即想象起拍卖会争相竞投,大赚一笔的场面。
“梁大官人若要如此操作,我倒是省事。”师爷道,“只是那大户人家,个个心高气傲,脾性都不相同。若非贴合他等心意,怕是不会买账的。”“哦,原来如此,各人都好看重自家身份呢。”梁文真道,“那真是有劳师爷了。”
梁文真与许晋回到客栈,着手安排将玻璃制品运到店铺,还要商量拍卖事宜。“梁兄弟,”许晋边走边道,“拍卖会几乎已经万事俱备,可眼下有一件事情比较棘手。”梁文真道:“有甚么困难之事,二爷但说无妨。”“拍卖会前,我们要如何吸引阳谷富户,来买玻璃呢?若没人上门,岂不瞎忙。”许晋道。“这个,”梁文真略一思忖,道,“二爷在阳谷人面熟,派发邀请函找人来,你看这个办法可好?”
接下来并无紧要之事,梁文真许凡蒋兆闲时逛一阵街市,回到客栈扯一阵闲话,有时许凡拿出象棋,和梁文真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