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平日亦须防范皇家密探,潜入我梁府中来。”梁文真道。随即,梁文真召集许良蒋兆许晋,牛仁许凡赵民潘恬等人,召开会议计议安保事项,制定详细制度。又召集护院家丁丫环人等,宣讲出入盘查制度,将制度落实到位。
“我们边饮边说,来,曹兄休要客气。”霍超招呼道。曹喻重新入座,饮酒之间,将道君皇帝吩咐下来的任务,一五一十,告知霍超。“曹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情报对小弟十分重要,小弟还将安排你进入梁府,必不会泄漏今夜你出卖官家之事。”霍超道。“曹某相信霍兄弟的人品,否则便是打死我,也不敢胡说半句。”曹喻道。
霍超是个极精细之人,既生疑虑,便起意观察曹喻的神色。闲聊间,二人又饮过三五杯,霍超确信曹喻用心,愈加蹊跷。“曹兄,明人不说暗话,你须向小弟明言,去梁府赴会,究竟是甚么用意?”霍超正色问道。“霍兄弟,如何信不过曹某,不是已明说了么?”曹喻一听,心头一惊,回道。
送走曹喻后,霍超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日一早,霍超便将获知的情报,悉数告知梁文真。梁文真听罢大吃一惊,原来任自己无论如何作为,都要被皇上猜疑,足见当下的境况,十分险恶。沉吟半晌,梁文真思虑已定。“官家的意思,是要学李煜故事,我们便将计就计,假装放浪形骸,纵情声色,做一出戏给他看,还须让他死心,不再打天秀天荣两个公主的主意。”梁文真道。“梁总与我所见一般,因此昨夜我便应承曹喻,将帮他于后日鉴定会之时,进入府中。”霍超道。
“嗨,光有面子没有里子,又有甚么用,在朝为官,说得好听是社稷之臣,说得不好听,便是官家的走狗。长安米贵,居大不易。东京的米价老弟又不是不知,我四千文月俸,只是吃猪肉的命,哪里如老弟这般富贵!”曹喻眼看下人一盘盘牛羊肉端来桌,感慨道。“曹兄不必客气,来来来,饮一杯。”霍超举杯道。朝中文武百官的薪俸,寻常百姓都了如指掌,若无其他收入,生活水平自然不高。四千文月俸,对于几口之家来说,养家都难,必须精打细算,常吃猪肉才行。皆因宋时猪肉最贱,牛羊肉贵,如曹喻作为画院学录,只是五品官,又无灰色收入,日子过得比寻常百姓好不到哪里去。当年苏东坡被贬到黄州,薪俸相当,日日吃猪肉,烦不胜烦,遂发明东坡肉,改善口味。
“些许小事,不须客气,来,饮一杯。”霍超举杯道。“好,曹某敬霍兄弟一杯!”曹喻高声道,脸上神色十分兴奋。霍超仰头一饮而尽,心内不免狐疑:这个曹喻一向心高气傲,今日来访,便是为的此事?再说,能够赴翡翠鉴定会,又何须如此大喜过望。
“做生意便该精打细算,羊毛出羊身上,但你们可能不知,还有更高境界的呢。”梁文真道。“梁总的奇思怪想,多不胜数,说来听听。”潘恬道。“便是羊毛出在猪身上。”梁文真道。“哦,有这种妙事,梁总举个例子解释一番。”董慎道。众人一听,都饶有兴趣,潘恬则若有所思,想不明白。“例子,却须找个恰当的,否则也确实难以明白。比方举办一个园林观赏会,门票免费,还提供免费酒食,百姓自然蜂拥而来,我们设定好位置,招徕商家摆卖,收取摊位费。花费的银两,不是从百姓那里赚回来,而是从商家的大笔摊位费来,这便是羊毛出在猪身上。”梁文真道。
“霍兄弟,何必要为难曹某?!”曹喻大惊,以为霍超要动粗,脸色大变道。“曹兄,小弟知你手上拮据,便当小弟向曹兄买情报如何?这个翡翠小摆件是上等货,值得几千两银,曹兄拿去罢!”霍超顺手从木柜上取下一件翡翠,递与曹喻道。“这个,这个如何使得。”曹喻见状,心头稍定,口上推辞,却接下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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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不是糊涂之人,曹兄欲去梁府,必不是专门要结识梁太傅这般简单。若当小弟是个朋友,曹兄还是明说罢!”霍超道。“霍兄弟定是饮醉了,相信我罢,我便是为结识梁太傅,别无他意。霍兄弟既醉,还须早一些歇息,曹某告辞。”曹喻起身,抱拳作揖道。“慢,小弟并没有醉,曹兄不必糊弄于我。”霍超快步上前,拦住曹喻道。
却说霍超回到家中,下人告知,有友人来访。霍超纳闷,谁人会夜间来找,待见到时,方知是当年一同报考翰林书画院的曹喻。“曹兄,今日如何想起小弟,特来寒舍?”霍超问道。“霍兄弟,等你许久,当年一同科考,谁料路途殊异,同在东京,却一直不曾相见,惭愧,惭愧!”曹喻道。“东京是大城市,各人都为前程奔波,见面不易,乃是无奈之事。今日既然来到,你我二人不醉无归。”霍超说罢,吩咐下人整治一桌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