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虫子,忡子漓。他们一行人到达太守府不久,忡子漓便向叶鸯道谢并告辞,所以他还未来得及了解这孩子。
“大人,人犯已擒,只是......”方知遥相顾而视,上前一步,在叶鸯耳边低语,“主谋潜逃。”
当年若不是她们机智巧妙的改装,后又来这小镇以一水天作为屏障,哪能逃过那段劫难,现下若是被太傅认出,那位大概也会知道吧。
他恨,因为这些人渣的存在,有多少家庭失去了欢乐。
回去的路因为有了爹爹在,云笺觉得特别快,一路上她都拉着子漓说话,偶尔开几个玩笑,将溪哥哥教她的笑话一一道来。
叶鸯仔细瞧着,女儿生嫩的比划歪歪地写着名字和礼品,心下一喜:“我们归云会写礼单了?”
马车轱辘辘前行,人群消失在这方小镇,红菱不解地看了眼妈妈:“妈妈,刚才你为什么躲后方?”
“姐姐,姐姐,爹爹不怪你的,”云笺似乎能看懂方楚岚的自责,“归云回来了,虫子哥哥也没有事,我们大家都没事。”
叶鸯跨门而出时,眼角扫过一个身影,仿若是多年前的熟人,他愣怔片刻,回头望去,却是那风月女子含笑顾盼,柔情蜜意。
姐妹们不懂,可谁都知趣地没有问,只是神色复杂地扫过外面风景。
“我们回去吧,”叶鸯抱起云笺,并询问了小男孩,“子漓,你住哪儿?”
“方太守,孩子可都平安?”叶鸯寻到方知遥,欲了解情况。
“云笺妹妹,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
“楚岚姐姐?”云笺抬头,看到是方楚岚,不由开心,“楚岚姐姐,坏人没有欺负你?”
他正想进去时,叶鸯已经牵着云笺的手出来。
“下官并未看到太......呃,小主子,只是人贩子中有一个逃了,下官觉得此人应该是寻找主犯了。”方知遥说出自己的猜想,这几年来他镇守岑州,岑州被他治理的有条不紊,可还是被某些人钻了空,尤其是与乾国接壤处。
叶鸯并未责怪方楚岚,相反,他有些喜欢这巾帼不媚的女孩,只是当时他的女儿出了事,他乱了方寸。
云笺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完,发现爹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咧嘴笑了:“爹爹你看,这是归云想好要送的礼物。”
“那有没有这个孩子。”叶鸯这才从袖中掏出藏了许久的画,画中男孩身着墨蓝色锦袍,外披白色狐裘,微微眯起的狐狸桃花眼中泛着一丝墨绿。
“我们归云真乖,”叶鸯将笔墨往边上移了移,抱起趴在桌上的女儿,“让爹爹看看,我们的小花猫准备了多少。”
子漓年纪小又没有同龄的玩伴,所以云笺的善意于他来说弥足珍贵。大多数时间,他都是静静地听,偶尔叶鸯也会问他几句,他随意答着却避开了与家人有关的一切问题。
若不是叶鸯深思敏捷,在湖边发现云笺的鞋子,又从脚印迹象中找到一路南下的线索,他们恐怕真的断了联系,而叶府千金因她方楚岚而被拐,他们方家定然逃不了责任。
“爹爹想去看看这位虫子哥哥,归云要不要一起去呢?”
归云非常自豪的一甩笔:“归云答应要给朝赋她们带礼物,这里还有溪哥哥的,虽然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可是归云不能忘记。”
“大人,这,这孩子,莫非......”方知遥大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叶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