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溪面无表情地听着,可离他很近的云笺能看到隐藏在龙袍之下的手紧握着双拳,她想要劝慰,可被叶鸯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子漓的出现也让云笺一愣,恐惧瞬间缠绕住她,此时叶府就如处于风尖浪口之上,稍微不慎便会让秦家拿了把柄。
她与崇溪之间的这份情淡了,可并不代表她能眼睁睁看着崇溪入险境。
“你是何人?”许是正是心烦意乱,崇溪的语气并不好。
他是在逼崇溪,从来没有一个贱民敢与他们秦家相对,秦旭尧狠厉地目光扫过子漓,直视眸中略微带了些许的惊诧,这样一个拥有不亚于崇溪王者之气的人为何只是一介布衣呢?
这次秦旭尧没有抓到她与子漓相会,秦枫必然不会甘心,而秦寒一直视她为眼中钉,有岂会如此轻易就罢手。
云笺听闻,脚下一个踉跄,黎诗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崇溪能清晰地感受到自灵魂深处奔涌而出的嫉妒,这种深深的嫉妒让他无法忍受归云被夺走。
云笺放下砖头般的旧书,喃喃自语:“爹爹被辞退,那这一届主考官会是谁?”
或许朗帝崇央也是看到了她这种性情,才一改当初的决然,硬是将她与崇溪绑在了一起。
忡子漓的出现正好撞上他的心口,然而此时他却不能明目张胆地处置他,虽然秦寒的对话中处处透露着云笺与忡子漓私会,可御林军终归只是看到云笺与归梧的独处。
若说她一个姑娘家能在未忘酒楼中遇子漓,除了他们本人外谁也不会相信,那谁能安排她们见面呢?
话语一出,就连秦旭尧的脸色都很难看。
“皇上,”云笺的语气有些虚浮,就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归云明白的。”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陌生男子正站在叶府大门口。
她若是崇溪,必然首先想到父亲叶鸯。
一入宫门深似海,在这个有生之年他们还能见面吗?
没有外人的时候,云笺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她的坚强被撕裂,唯有弱小的灵魂在风雨中招摇。
那个人,他见过不过数面,可即便是陌路,此时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与云笺之间的情愫。
复又看向叶鸯:“太傅,朕希望不会再收到归云私自出府的消息。”
“小姐,老爷正在前厅,奴婢亲耳听到的。”夕歌性子比较活泼,但凡府里有风吹草动总会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更何况还是有关科考的重要消息。
“皇上,此事草民自然知晓,”子漓面上恭敬,可心中却甚是不屑,“草民只愿皇上心念如一。”
果然,就在第二天,一道圣旨便从帝撵传入叶府。
崇溪心中震撼,一股气息自体内窜出,乱了心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