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牙堡可是个好地方啊,那城堡的塔楼足足有十一个半公尺那么高,你站在上面都能看到最远处的船;我可不骗你,那里的梨子酒绝对是你这辈子难得一见的佳酿……哦,可能比不上那些真正的好酒,但绝对不会差了!”
“舒服的床铺,干净的衣服还有热乎乎的饭菜,能找地方泡一泡热水澡。”老威廉越说越兴奋,咧着后槽牙:“说不定还能给我们的威特伍德先生,找个俊俏的陪酒姑娘呢!”
“欢迎来到的海牙堡,我的孩子。”骑士用力一点头,拽起马缰转身,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却又转过头郑重其事的看着爱德华:“而且我相信,克温大人一定也会非常想要见见你的!”
某种意义上讲,能够遇到老威廉其实才是自己最幸运的地方——如果没有这样的核心人物,自己想要说服这群都灵士兵们绝对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那天夜里的战斗也一定会变得无比艰苦,毕竟自己对他们而言,仅仅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表情无奈的罗拉斯爵士用力点了点头,突然神色一冷,一种被人盯着的触感让他把目光转向了队伍的最后面,站在那儿的黑发少年:“那个孩子……就是你提到过的小侍从吗?”
绵绵的道路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碧蓝的天空和耀眼的骄阳之下那一片隆起的山脊上,伫立着一座城堡,笔直的塔楼简直就像是信标一样,在朝着众人招手。
“那天晚上我亲手杀了一个人,我……一点一点把他的喉咙割开,他在不停的求饶但是我没有停止,即便他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我,我还是杀了他。”韦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干净的右手,仿佛上面全都是鲜红的血浆:“杀人……真的是救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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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确实不一般……同样面带微笑,像是为刚才的笑话而略有些羞涩的爱德华,心里面却在默默的打量着这位威廉军士长——虽然很粗鄙,但是身上确实洋溢着某种特殊的魅力,而正是这样的魅力让那些幸存的士兵们对他言听计从。
爱德华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很标准的宗教灌输方式,确立杀人的正义性和准则,任何一个正常运转的封建王国内的教派,都会这么说。
不对不对,他仅仅是被眼前看到的事实所影响了,而非真正的大彻大悟,或者颠覆了自我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放松了不少的爱德华,突然来了兴致,压低了声音故意和韦伯一起放慢了脚步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爱德华差点儿以为面前的这个小教士其实也是某个穿越者了——这么完全充斥着人文主义光芒反思口吻,怎么听也不像是来自一个有着严密戒律教派的教士之口,一个把教派经典当做信条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这是当然,赛拉少爷是英勇战死的,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老威廉怎么会听不出来对方想要自己说什么,十分感激而且配合的点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赛拉少爷依然高呼着都灵万岁和光辉十字的圣名,紧握着自己的利剑!”
那骑士似乎对看到他们一行人并不是太高兴,皱着眉头停在了路口的位置上。老威廉赶紧走上前去,十分谦卑的弯下腰鞠了一躬,后面的士兵们也都赶紧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低着头一动不动。
“那是海牙堡的罗拉斯爵士,一位值得尊敬的骑士,也是领地内最优秀的骑士之一了。”韦伯在人群后面小声给爱德华介绍着:“也最受克温大人的信任。”
表情淡然的黑发少年成了众人当中最特异的存在,平静的黑眸中倒映着一个从远处不断靠近的影子和飞扬的黄土,轻轻眯成了一条缝——似乎是一位骑士。
不管历经了多少的磨难,走过了多少次生死边缘,在死亡和恐惧的折磨中渡过了何等漫长的时间,对他们而言能够再一次看到这高耸的塔楼,一切就都值得了。
“侍从爱德华·威特伍德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罗拉斯爵士!”爱德华微笑着走过来,左手背后,右手捶胸弯下腰站在骑士的战马前面——标准的骑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