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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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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突然失音,惊恐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那种感觉很熟悉,是被人施了法术。

"嗯。"慕容紫英终于大步走向那人,交出的谜面。

在屏纬镇有个说法,最初的屏纬镇四周其实围绕着一条大河,河岸宽不见边,河水汹涌连接外面的冰海,年年雾浪笼罩小镇,很少有人愿意常驻。然而又有一年,屏纬镇大发瘟疫,为数不多的屏纬镇人眨眼间就死了一大半。仙女月纬心慈不忍,背着天帝偷取仙药,下凡分发给正遭受病苦的屏纬镇人。茫茫人海中惊鸿一瞥最是若涓涓细水流入心扉。月纬化作凡人发药的时候镇人陆屏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待药已完尽,他才走过去。

都转身准备继续往前走,冷不防一只手拍上了慕容紫英的肩。习武之人大多敏感,慕容紫英侧身一避竖眉面向手的主人,又同时稍揽了柳梦璃到自己身后。许是这番动作太快,惹得那人一怔,嗫嚅着躬背搓手道:"公子小姐是外地人吧?你们是不是不知道,猜对了灯谜是应该拿谜面去走牵情桥的……"

不知现在的美好能够再维持多久。一切都像美丽又脆弱的泡沫,在时间的推促下越飞越高,在阳光的绚照下又显得五彩斑斓。不过爆裂的那一瞬,它凄烈宣布了这一切都不会重新再来。

慕容紫英松了警惕,侧头对柳梦璃解释道:"是那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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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第一,第一能算些什么?

正欲开口的琉璃又低下头去,沉默半晌又抬头,但再次欲言又止。柳梦璃温柔笑道:"有什么事情,我与紫英他一定会尽全力帮你解决。"

月纬心念颤动,雾浪骤然腾起欲将她卷走。她知道这是天帝的意思,但陆屏的眼神与那些她从未接触过的话带给她的感觉,早已冲刷尽盗药私自下凡带来的罪恶感。

"我们下去吧。"她平静合眸,侧过头去脸上顿时滑下淡淡清痕。

"怎么不走……"柳梦璃先迈出一步,"我们,必须要加油啊。"

"‘每‘字。"慕容紫英简略一答。

"哈哈!"慕容紫英听到她的解释登时开心,柳梦璃难得见他大笑,自己也莞尔。

"不行,离儿有危险!"柳梦璃神色一凛,伸手探向水面,准备散些迷香以保他安全。怎知重离突然浮出,对她一阵嬉笑,蓦地出手将毫无防备的她拉下了水。

"不要了!"

"梦璃!"慕容紫英早在她双腿略弯前就已有所准备,见她一不对劲,忙是扶住了她。柳梦璃仰头看向他,眸内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亮。"走,我们回客栈!"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半推半扶。琉璃眨眨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道:"慕容哥哥你等等!你们的琉璃灯!"

"紫英,‘落梅杳无木。‘?"柳梦璃心中已有数,便拂发一笑问到。

桥下看热闹的人似乎关注最多的就是他们,琉璃小小的身影也是挤在人群中,不顾规则的朝上面喊:"柳姐姐、慕容哥哥,你们倒是走啊!怎么老站在上面不动!慕容哥哥你走左边!柳姐姐你……"

慕容紫英和柳梦璃走了一阵,远远看见前方有一大堆人围聚在一起。暗蓝的天幕下花灯间的红烛苗焰若墨滴染在宣纸上般层层晕开,每个人的表情都在柔光笼罩下渐渐放大。柳梦璃紧了紧袖间的指,稍偏头注意到身边正有一个未猜的灯谜。

"离儿--"柳梦璃甚是担忧,在海岸边来回呼唤着。慕容紫英凝神,心念一动,一道剑气划开水面,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狠狠抵抗者剑气深入,将它逼向上空,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白光。

陆屏只是摇头。

"走牵情桥?"柳梦璃愣愣一问。

"我也可以救你的。一定!"

牵情桥仿佛脱离热闹的大街,兀自悬在半空中。这与柳梦璃心中构想完全相反。她片刻的失神,慕容紫英也同时如此。像阡陌般的二十四座小桥互相交错,不知道那座桥通往相对的另一座桥。

"我看我们……还是入乡随俗吧。"柳梦璃努力牵平唇角,但一想到慕容紫英的表情,却又一次忍俊不禁。

"……"慕容紫英侧头面向她,沉默稍许开口道:"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另一个字。"柳梦璃略有好奇的看着他,他淡笑:"‘酉‘字。"

"生死以前对于我来说,或许很重要。但是……见到你,我已经死而无憾。"他笑,"我不来拿药,是因为他们拿了药就会走……不能多看你。而我虽然要死,可是能多看你一眼,也就很满足了。"

"咦,那你们一定会法术了!"琉璃激动问到,眼里一片流光溢彩。

手在空中蓦地向前一探,尽是虚无的空气。她像是把自己困在另一个世界里,又突然回了神。耳膜一阵鼓噪喧嚣,喝彩声不曾间断,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游戏"已经开始。

桥下又爆发出一阵惊叹。但慕容紫英和柳梦璃都无心再去顾及周遭。

下面的人不忍赞叹。这个词却让柳梦璃霎时心痛,怔在了原地。

柳梦璃也有些支持不下去,感受到他朝自己伸手,立刻扶上了他。

慕容紫英蜷了蜷手指,耳边似乎又响起柳梦璃的话:"我们,必须要加油啊。"

红巾遮蒙下,她轻轻笑了。笑得有几分无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慕容紫英始料未及,惊愕之下,也追逐着跳入水中。

"……"柳梦璃垂下头不答。

不想要依靠这种天生的异能啊……好想做一次平凡的正常人。她控制自己停下脚步,不断在心里默念。

"梦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