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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我可以活着了?”
“知道了,娘。女儿还想再试试另一种发髻。”
“当然愿意,我一定要回去。”
“是啊,那孩子虽然来历不明,但相处这一年多以来,为人处世还是不错的,在县里也颇受好评。”
“可惜你的身躯已没入深海,魂魄即使回到人间,也无法找回栖附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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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记忆,难道连我的父母亲友都会不记得?”
不知过了多久……
“等等,方才说的记忆封印,也就是说会有解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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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夫人你看,这丫头还害羞了,到底是到了出嫁的年纪。想来几年前香兰和我一起上山采药,那时还一副假小子的模样。”
“那么,你刚刚的话是……莫非是指转世?”
见他伤口未愈,又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没一个熟识之人。爹娘不忍心让其离开,便留他在家里暂住下了。尽管我家不算富有,但还是有几间陋室。毕竟爹在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夫,家里的医馆足够维持生计。
“没错,原本要去冥府之人,必饮下孟婆汤,消除所有前世记忆。但你的姓名还未记录在生死簿上,不可走黄泉路、饮孟婆汤,只有靠我等的法术将记忆封印,以免你泄露今日之事。”
顿时,我被冰冷、咸涩的海水包围,脚踝似乎被绑上重物,身体直直沉了下去。
“爹,您也忙了一天,刚刚看诊回来,还是和娘先去歇息吧?”
“好,好,你也早些睡。”
我与小猴朝夕相对,渐渐萌生爱意。爹娘也十分喜欢他,便促成了我们的亲事,还有意让他继承家里的医馆。我本是女子,即使再精通医药,也不便四处行医、抛头露面。而且一直随爹去山里采药,弄得灰头土脸,爹娘担心我难以找到夫家。小猴的出现,霎时解决了所有问题,不论是传承爹的医术,还是成为我的归宿。
依据这里的习俗,婚前双方不得见面,所以今晚小猴就去王伯父家的客栈暂住,明日我花轿出门后,再回来这里迎亲。
听见这声音,我才真正清醒。想起了自己被人掳去,命丧大海;想起了父母和小猴;想起了明日的婚礼……十多年来的一切,都在眼前浮现。
“还不算。这里是人间和冥界的间隙,逗留在这里的魂魄,凭着自己的意念,还是有机会回到躯体之中。”
“老爷,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咱家女儿明日就嫁做人妇,如今已完完全全是女儿家的装扮,也越来越注意自己的仪表了。”
自他可以下床行走开始,便会来医馆帮手。尽管爹让他好好休养,但他却不能闲着,坚称不愿做个废人,一定要做些事来报答我们。
爹娘离开后,我盯着镜子仔细端详,想象着明日自己的新娘妆容。眉梢要再描深些,胭脂要再点浓些,唇脂要用石榴红。
“也就是说那时我将不会是一个死人,而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如果必须要忘了他们,我还有什么重生的理由?”
“此种情形从未发生,但倘若你取回记忆,把今日之事向外人提及,便只有从世上消失了。而且是永远地消失,包括从所有人的记忆里。”
小猴是我给他取的外号,因为他爬起树来,像猴儿一般灵敏,虽然多了几分飘逸与优雅,但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了。
“再活一次?我已经死了吗?”
坐在铜镜前,看着其中映出自己略施粉黛的面容,不禁抬手轻抚面颊,拨弄着鬓角滑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