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他的笑容颇具深意,却只维持一瞬便动摇了,胡乱抓着头发说,“啊……果然做不到。”
“没……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个词是出自你口,你却好像对其意义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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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并没有力气举起死者。”
“这里既没血迹,也无砍痕,连掉落的弯刀都收回了衙门,我们离开吧?”眼前的场景,即便是小虎也兴致缺缺了。
“啊?我什么都没说。”小虎摇着头,无辜地看着我。
“小虎,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尽管你相信我们,但或许别人也会有同样的怀疑。我们必须将一切不利的疑虑解释清楚。”
“我不过是发现了几棵可以入药的树和草,便多看了几眼。”
“是吗,原来你也与白兄志趣相投。虽然我觉得小兰与白兄更相配一些……啊,别误会,我不是说你配不上白兄,可是也不能说白兄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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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麻烦了,如果这样的一个人都可轻松做到,白兄的嫌疑岂不更大了?何况昨日白兄依附着峭壁很轻松就给尸体绑上绳索,即便说他不会武功,身手矫捷也是众人目睹的。”
再次被问及不宜为外人道的秘密,值得庆幸的是我已找到了应对的方法:“你方才想说的并不是此事吧,若只是随口问出转移话题,我也不需认真回答了。”
“我明白,你说的没错,他们才相配。”毕竟他俩都精通医术,都那么善良。而石公子所做的一切,哪怕是舍身救我,也是为了她……
“这我知道,是匿名信,从那里听说的。”小虎指着屋外树下正打瞌睡的衙役。
“咳咳,所以由以上的发现,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听好了,就是……”我抬头望去,小虎也正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他们不是自缢。”
“原来你也懂医术?”
“哈哈,这话我爱听。能这么安慰我的,你是第二个。”
“杜姑娘,你观察得真仔细啊。”
听我这么一说,小虎也没深究,反倒自己回避了:“刚刚我们正在说高度,不是吗?这房梁到地面的距离有十余尺,即便除去绳圈长,死者被吊起后,脚与地面的距离也超过五尺。然而屋内,并没有高度相当的踏脚物。至于屋外……”
屋内一眼尽收,丝毫没察觉有何异样。那高高的房梁应该就是死者被悬吊之处,此外与我离开时大致相同,除了地上稀疏的稻草,还有那个用于搬运我的麻袋,再无其他。虽然看不见清晰的脚印,却让人觉得地面更加凌乱了,大概是发现尸体时捕快们一拥而入所致。
“不必看了,屋外可以利用的只有树,然而附近的树并没有新的砍痕,凶手也不会舍近求远自找麻烦吧。”
“这么一说,如果你与白兄两人合作,倒是可以做到。”
“大概也不如石公子。”
“当然不会,一般都是某人直接通报,就像昨日接到樵夫的通报发现尸体那样。”
“尽管与你才相处一阵,却意外发现你是个好人呢,跟小兰一样善良。杜姑娘,白兄可能误会你了。”
“那么调转位置,白兄在上。”
“不,是我听错了风声。”
“匿名信?平素都如此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小虎像是喝了醒神汤,瞬间精力充沛,三两下爬上了房梁。不知他看见了什么,跳落回我面前时,已换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随后用郑重其事的表情和神秘的语气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可是刚刚你的推理行云流水,就连暗示都被你轻松拆解,说话的语气和气势,感觉和仵作反驳你的时候很相似。莫非你也是……”
第一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彼此却不愿再触及这一话题。我先发一语打破窘境:“先前提及的时间计算,若可以知道燕捕头获得消息的途径……”
“怎么可能,凶手怎么会自己向官府泄露罪行?”
“高度。”
“哈哈,说笑而已,原来你在好好思考案件呢。那么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问题,凶手是如何将死者吊于梁上的?虽然那两截草绳系成绳圈的方式现在无法得知,即便是那个将绳圈解下的人,或许也已经忘记。但考虑到死者头部的大小,无论如何,其中任何一段草绳的长度都不足以被人沿着梁木向下拽动从而拉起死者。”
“不算高大,应该不及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