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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意笑着。
她故作疑惑不解，手抚院门，
他又岂能让事情如此改变？
从这里，还看不到海外一百里的庞大船队。
对那位不经商不走海也不做官的文昌公子，泉州城里的风评居然不错，她诧异一笑，侧头看向了季洪，道：
说罢，她也不再和他浪费口舌，笔直走出了小院院门。
他知道她是打算去码头水门前，等待泉州来船。
车边站着六名护车的亲信坊丁，手按腰刀。
脚步声从老街的那一面上传来，有坊民向她匆匆迎来。
“王纲首的话我就不明白不了，王纲首不是说过，所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两姓联姻之事。所以你娶楼夫人那就是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尊她为正室，敬她为正妻？”
“什么贴子？”
因为这一带还属于鸭筑山的余脉，地势是坊中最高，道边矮松密立，海风吹得墨绿色松涛浪响。人走在街中，抬眼就能看到无尽的碧蓝海面。
但她也知道，这季洪虽然半年前跟着二郎去高丽开京读书，季辰龙却必定不可能在今天及时回唐坊。
院子外是一条两人宽的石铺老街，长长街口外，停着她的青帐牛车。
季洪只是每月月初回来一次，替二郎向她问安。
她的视线在他面上一转，似乎有些诧异，道：
“回大娘子的话，小人昨日回坊，二郎命小人向大娘子问好，小人还带了二郎呈给大娘子的土物——”
“大娘子，是陈家差了管事进坊，向大娘子递贴子说清两家结亲的礼节和程仪，还有今日要进坊拜坊的海商名贴。”
“小人以为，坊里宋商大半是江浙海商，他们的流言并不可信。刚才李先生也和陈家的管事说明了大娘子的意思，李先生说，他们家如果是诚心提亲，除了让文昌公子亲自到唐坊求亲之外，还要请一位泉州城有德望的长者或是宋官随船来保媒。如此，将来万一陈家有所隐瞒，也能分清是非曲直——”
“青娘！那陈文昌虽然不远万里而来，但他从未经商走海，根本不能知你心意，他未必就是心甘情愿向你求亲，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早在开坊之时，他就曾因为违反坊规，得罪了大娘子。
他似乎也有自知之明，停在了几步外，低头捧着几张大红名刺，恭敬道：
他现在拿着过来，也只是为了走个过场，免得传起流言说她公私不分。
这才是他抢着要上门禀告的原因，这样讨好的喜事怎么能让给别人?
“大娘子，坊里设在泉州的分栈点也送了信过来，说是陈家文昌公子在泉州是没有议过亲的，在泉州家中也没有纳过侍妾——”
她果然一笑，伸手拿了他递上来的陈家拜贴，里面夹着的消息信件，当然就是泉州分栈点传来的消息。
免得二郎以为他不知好歹，还在记恨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