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青娘,陈家的婚事你还是延后再议罢——”
未必不是真事。
她更不会在今天他投贴拜见时,把他拒之坊外。
而他心里明白,这楼云既然是泉州市舶司的四品提举监官,他就是福建海商们最大的后台,此人也是一力支持陈家向唐坊提亲,从而使福建海商进入东海争利。
季洪虽然小心低着头,耳朵却是竖着。
“所以,我见王世亮只是例行公事,就算我已经和他签订合契,我帮他取得你名下所有的唐坊产业,让你不能在唐坊立足——”
“王纲首三年前在明州成婚的时候,我就让人把这些产业的帐目算过了一遍——”
了迎接国使吧?”
所以,他让江浙海商们在坊里传一些陈文昌在泉州城品行不端,甚至曾经议过亲的流言,虽然无凭无据,却也是为了她好。
“原来王纲首还记着这件事,我还以为早就被你放在脑后了——”
他仍然想说服她。
正如他王世强想推举的明州通判秦大人,也是他江浙海商们都愿意用心结交的人物。
她似乎是认出了这手势,代表着他刚才提起的口头约定。
她也不会为了平息坊民们的不满,而与四明王氏渐渐疏远,甚至要利用王世亮,在唐坊取代他王世强。
如果秦通判能为国使,他就能与季青辰握手言和,进而继续签订她与四明王氏之间的五年合契,延续江浙海商和唐坊的合作关系的计划。
老街上一时寂静了下来,只有海风嘶吹着,抚动衣裳。
“你和黄七郎、还有江浙一带六家海商纲首愿意捐献军资,希望朝廷让你们垄断在高丽、扶桑和大宋淮河驻军间的海上生意,由你们负责运送粮食、兵器,你们也愿意支持淮北、山东反金的义军——”
他感觉到,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王世强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手势,
手势代指的,正是他与她另外的一件口头约定,是她与他曾经秘议的往事。
“青娘,别的人家倒也罢了,陈家是不行的——”
除了这位国使还能是谁?
至于他当年在大宋为什么匆匆成婚,婚后不到三天,马上纳了楼夫人两个陪嫁丫头为妾,生下一儿一女,种种古怪,毕竟已经和她无关。
更何况是她?
他在船上也见过真人,果然是一表人材的样子。
她听到国使楼云的名字,不动声色,只当是第一次听说。
然而,全都是因为楼云这一回半路杀出,他想推荐的明州通判秦从云为国使的计划才被全然打破。
三步外的“他人”季洪低着头,钉在了原地,没有她的发话他当然是绝不会离开的。
王世强刚才在院子里,当然已经听到她向陈家提出的保媒条件。
所以她更不会说,她也打听到了,那位楼氏长房的嫡女,端庄贤淑,品貌双全,更难得是此女对他还是一往情深。
“我知道你志向远大——”
但疏离的语气,却没听出有什么改变。
这位楼大人,除了是赵官家半年前亲定的“奉旨使高丽提辖海船礼物官”,尊称为国使,
唐坊的重要产业当然不能落在外人手上,拿回来也是必行的事。
一提起三年前的毁婚另娶,王世强就算对她现在的过河拆桥,夺回产业心中恼怒,一时间却也无颜再质问于她。
除了他的雄心,她也由此得到了一千年前的大宋国最真实的朝廷密梓,市井掌故,还有南北各地风土人情。
她曾经追随着他的脚步,在海风中一晚接一晚地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语。
她才向他缓缓而言,道:
这楼云说的未必不是实话。
他压下了心里将出未出,复杂难明的思绪,暗叹了口气。
这一段她心中的话,并没说出口。
她曾经答应过,如果他能出入宰相府邸,献上大计,如果朝廷北上伐金果然成真,她会说服两个弟弟参与这次计划。
她平静回视。
“楼云借着半年前回京城叙职的机会,在官家面前力阻北伐大事,反倒认为朝中主战的几位大人是因为谋权心切,才会提议仓促开战,名为大义实是国贼——”
而她也当然明白,陈文昌来求亲,泉州陈家如果要在这东海上马上找一位能保媒的宋官:
这七年他的名下分红收益,还有他如今在大宋得到的纲首职位,足够回报开坊的帮助。
他实在也是退无可退,已经顾不上面子,放下身段缓声劝说。
“但我们以前口头约定的那件大事上,你一直未曾犹豫过,如今还请看在我们相交七年的交情份上,看在黄七哥的面上,屏退他人,听我私下说几句。”
他只能凝视着她。
顿时又把王世强堵得说不出话来。
“青娘,这一次的国使之职,我本来想通过家中长辈推荐明州通判秦大人,他在朝中是一力主战,极有风骨的俊杰,然而此事却被朝中主和的怯懦之辈阻止,那楼云——”
她知道刚才他打的那个手势代表什么。
只不过,她当然明白王世强不会如此容易让她如愿以偿。
在他看来,她与陈家议亲,一大半都是为了给这位大宋国使留个好印象,好通过陈家邀请这位国使登岸唐坊,出面与太宰府协商唐坊建船之事。
王世强想到楼云在朝中主和派官员的支持下,不仅在官家面前抢到这次出访的国使之位,此人这一路出使高丽时,也是滴水不漏。
仿似还在是那一年,她在月光下,听他说起因为嫡母的相逼,无缘科举出仕。
他也是泉州港市舶司的提举监官,是专门主管泉州海外贸易,负责收税直供京城的实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