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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着气,拳头抓得咯咯直响,脸上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你要不是我阿姐,我早就把你揍得稀巴烂”的暴燥和愤怒。
“是,大娘子,是小人多虑了。”
季辰虎也已经是十九岁,早过习惯了想要什么就伸手拿,反正有亲姐姐在后面填帐的好日子,哪里肯吃这样的亏?
不过他难免又心中窃喜。
他们自然都被他说动,支持季辰龙当坊主。
为了让季辰龙在大娘子面前更能说上话,将来顺利继承坊主之位,他还是陪笑劝着,道:
就算她还是心疼亲弟弟,有重新划分财产的打算,但季辰虎最近在南坊越亏越大的那些帐目她不可能不知道,否则外头那些南坊小子们在闹什么?
季氏货栈在以后三年内,会全权管理。
她沉吟吩咐。
全坊上下现在都认定二郎是将来的坊主了。
如今福建海商和国使来到唐坊的局面,她也是忍耐谋划了好几年,才办成这样的大事。
而这一百户渔民三四千的中土遗民,再加上唐坊沼泽小渔村里还有十几户人家,他们正是开挖唐坊第一条河道的主力。
当初季洪为了在开坊时就捧二郎为坊主,仗着他开坊元老的身份,事事和她作对。
要不是二郎从小跟着李先生读了汉书,本身并不支持他们的意见,而她又知道季洪骄横成性,免不了胡作非为,他未必不能如愿以偿。
季青辰虽然没有赞同他的建议,毕竟还是点了点头,不仅是满意了二郎对三郎的礼让,也是对季洪的褒奖。
总帐不是细帐,不是用来查亏空而是查财产总数。
“大娘子,南坊的帐我已经算了五次了——大娘子可以召汪妈妈来查帐了——”
一定是北坊季二郎故意向南坊泼脏水,就是为了抢季辰虎的坊主之位。
有两个弟弟不用白不用。
“田庄确实离新馆太近,依你看,难道因为无处可居,让国使不能登岸?”
然而也正是他,有眼力第一个相信了季辰龙的游说,相信他们迁到筑紫港能过上更好生活的许诺。
他们死活不愿意被查帐呢。
半年多前,她第二次整理出全坊的帐目,公示给了南北两坊后,就宣布:
“大娘子,下关口分栈点里传来的消息,从平安京城出来的扶桑官员确实是式部丞。他坐船横渡了濑户内海,出了下关口后,就去海上迎接了大宋的船队。”
季洪正因为她终于召回了季辰龙而满心欢喜,此时又听她拿这样的大事问他的意见,知道是快翻身的兆头,却更是小心。
当年十二岁的季辰龙独自一人出发,去北九州岛游说,他是为了去寻找渔村里的中土遗民们,请他们迁到唐坊来一起开河。
季妈妈瞥了季洪一眼,在他的陪笑施礼下转身离去,季青辰见他们的情形不由得微微一笑。
好在她忍耐两月后,终于抓到了季洪强抢坊女成婚的把柄。
没遇上季辰龙之前,他只是北九州岛破渔村里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挑鱼郎,做的是在渔村里收鱼,然后送到扶桑商人手上贩卖的行纪生意。
尤其是原来那些目不识丁的渔村里的老村长,多是并不愿意重新进坊学识字,也不愿意服从各街的里正管理。
那时,她也是站在这院子里,冷眼瞪着他。
把本来要平分给两个弟弟的十二条河道,全都暂交到了二郎手上。
“我现在不用从他手上买粮,将来当然也不会在粮食问题上受福建陈家的要胁,于他本是有利。他逼上门来只是想让我知道,如果真让他退无可退,他是不怕翻脸为仇的。”
那时,她还不太懂得如何管理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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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之后,季氏货栈我放在了二郎名下,坊里的上千条板船和南坊大屋我放在了三郎名下,除了他们各自名下的私产,南北两坊十二条河道和坊里货栈、码头都算是公产。我都暂时放在了季氏货栈让二郎代管着。等他回来,把总帐拿来给我看吧。”
“三郎名下的南坊大屋,是大娘子请宋匠按着宋画上的模样修建,备着给他和许七娘子成婚的新房。到今日不过三年,他们也还没有成亲。小人在高丽开京都没看到那样好的屋子,想来由坊主出面,恭请国使下榻其中应该足够。只等楼大人入住后,在坊中日日设宴,用心款待,不仅能向国使以表大娘子对大宋的忠心,转报于赵官家面前,将来坊里与福建海商的生意也能更顺利一些——田庄的事就更不会外泄了。
三年前,还要连累大娘子掏嫁妆替他们南坊补亏空。
“本就是要让王世强他们知道唐坊开田,却又摸不清才好。去年我们故意和往年一样从外面买下五万斤粮,现在只有三天的存量却没有买粮的动静,王世强未必没得到风声,他不过只是试探罢了。”
“妈妈去办事吧。”
她匆匆看过,见得王世强说起的消息无误,才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季洪现在虽然面上顺服,心里打的主意肯定还是和当年一样。
“送信去,让二郎回来一趟。”
她叹了口气,看向小院里门倒屋乱的南屋,那是分家前季辰虎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