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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鸠子看见我家祖屋门上的铺首会出现两种反应,第一种是嗔目结舌、两眼放金光的看着我那一对鎏金铺首说不出话来,还有一种就是他会灭别人威风涨自己志气,也就是准备一堆类似‘你东西是仿品’、‘你那一对都没有我这一只值钱’的话来泼我凉水。
“别跟我打哈哈了,快告诉我,东西是从哪里拍来的。”鸠子虽说是一脸笑意,但是我能听出他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变音走调,鸠子这种前后差异很大的变化难免让我心中一个激灵。
听了鸠子的话自己幡然醒悟,我他娘的脑子里的筋怕是没弹性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把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伙独留在自己的房间,可是见对方如此坦荡,我只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当然这笃定笑容是建立在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锁在柜子暗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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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我听的遍体冷汗,其实我早该想到一只来自古墓的铺首怎么会出现汗渍消磨的痕迹?总不至于是墓里哪位长了霉毛的老兄每夜趁着月黑风高拉门出来遛弯,又或者因为尿多起夜随手拉了一个带铺首的陪葬铜器解手吧。
‘夜行侠’是一个文明点的称呼,它是指那些靠倒卖冥器维持生计,同时也可能有一天因为冥器而送命的人,说难听易懂点就是发死人财的盗墓贼。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那东西简直就是块破铁。”我掂量着对方可能真的是被我的东西震住便立马见风使陀吹嘘道,这是一种人类本能而发的嚣张、嘚瑟。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鸠子脸上的表情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完全凝固定格在了那里,那是一种至今让我无法言喻的神态。
“呃,你就别夸我了,其实我把你留下也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一些疑惑。”说话的同时,我感叹自己太能装逼了,心里如此想着,另一边就翻出手机里的照片递到了鸠子面前。
可是转念一想,我顿时觉得自己傻得起泡冒烟了,鸠子是谁?他是贼呀!而且他贼的身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既然如此‘贪得无厌’这四个字形容鸠子的时候必须在后面加上一个乘以n。
当然这些都只是西安古董行业总拿来说事的一个炒作噱头罢了,至于我真正见过的古墓除了被政府部门保护起来闻名世界的黄帝陵、千古一帝的秦始皇陵、武则天和唐高宗两位皇帝的乾陵、还有就剩隋文帝的杨陵了。
“小老弟,这就是你不懂规律了,收古董不问出处,难道这点你还不知道吗?”鸠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而我此时已经挪动步子慢慢的靠近身边书柜,那里放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鸠子的身材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对食物没有抗拒力的家伙,所以见我热情招待他,鸠子也不再推脱笑着说道:“既然小兄弟这么有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外加上这朱雀铺首我看着确实有些熟悉,眼下一急我只能拉住起身离开的鸠子随口说道:“这个时间点的西安也称得上是一个大烤箱,外面这么热你还是留在这里吃了午饭在走吧。”不等鸠子同意,我就连忙叫楼下我爸的伙计陈叔准备饭菜。
我装模作样的轻轻‘啧’了一声,并且尽量控制情绪不让自己胡斯乱想,自我感觉良好后我才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对鸠子说道:“我要告诉你了,你丫还不得偷偷跑到我家祖屋卸了这对铺首不成。”说完后我就立马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只顾着掩饰情绪,竟然神经大条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见鱼上了钩,我不由的佩服自己有做传销的天赋,同时感叹食物的诱惑力果然是对付胖子的杀手锏。
盗墓贼这个见不得光的职业在西安这座十三朝古都里并不陌生,懂行的人都知道西安是有龙脉的宝地,龙脉上属古墓最多,而且这些古墓都是帝王级别的大墓,在说一个题外话:在西安任何建筑工地只要挖掘机一铲子下去都有可能带出文物,可想而知,如今这座现代化城市之下埋藏着多少宝贝。
“你难道是夜行侠?”鸠子的话虽然听似语焉不详,但是其想要表达的意思却非常的明白,想到这里我本能的向后退去并且期期艾艾的问道。
我记得那老头子的桌子上有一张我们老宅祠堂的远景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鬼屋’的门上有一对鎏金铜铺首,因为机缘巧合没有撞在一起,所以我对那铺首的造型记忆非常模糊,不过眼下自己总觉得这两个东西真的非常相似。
至于这个节骨眼上我跑到我爸书房并不是想要装什么老板,也并没有打算偷偷从我爸的小金库挪动资金去买鸠子的铺首,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应证自己心里的疑惑。
鸠子见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没看出来你年龄不大倒是有大人物的风度,不错,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