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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会呼吸的石像生

余悸未平之际,我环顾四周发现漆黑的水里看不到任何东西,意识到那玩意已经离开,我便手脚并用往大伯身边划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庆幸自己平时总会去游泳馆锻炼,所以没费什么力气我就游到了大家身边,此时其他三人已经抓着潭底的石俑停了下来,而白寻眼下妄自托大的将手伸进了石俑的嘴里检查着里面的情况。

“白寻,你疯了……”鸠子看着探出水面的白寻惊魂未定的吼道,他知道对方动作若是在慢上半拍,那么现在白寻的手定是会血肉模糊。

“大伯,你怎么敢私藏这玩意,这种东西……”我战战兢兢问着大伯,好在白寻和鸠子两个人已经潜到水里去了,不然鬼知道他们会怎么想怎么说?要知道自中国解放以来百姓持有枪支就已经触犯法律,这是要被带走拘留的罪名。

本来被这么一吓我的心情就紧张不已,现在这家伙又取笑我草木皆兵把鱼当作鬼怪自己吓唬自己,我看着鸠子那张欠揍的脸恶狠狠的伸出了双手食指冲他做了一个国际手势,至于我大伯并没有把我的话当作儿戏,这可能跟他平时谨慎看待事物的性格有关系,只见他举着手电从容的向四周扫视查看了一圈,不过光芒所到之处除了一些冒着泡的石俑并没有其他影子。

白寻不以为然的用手拨开贴于额前的碎发,然后他淡然一笑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经过刚刚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发现那些人形的东西并不是真的尸体,而是一些石佣。

“石俑?”说到石俑我不由的想起位列世界八大奇迹的秦始皇兵马俑,不过听白寻说水底石俑的数量明显有些逊色,一时间好奇心促使自己将所有顾虑抛之脑后,我当即决定下水一探究竟。

待我正思索着尸体移动的可能性时,一边的大伯却拉住了准备下水的我:“这个你拿好,此物是你爷爷留下来的。”说罢他就将一个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

下水前的几十秒里,我找了好几个理由劝自己现在掉头出山,可是看着水里的魅影我的步子难以自控的迈出且踩空,失去重心的那瞬间我甚至感受到自杀者濒死前心里的那份无奈与绝望,但是一切终已成定局,我突然就想起了白寻前夜对我说的那句:‘叶沐,你跟我谁也逃不掉的。’

但是这水潭里是否存在古墓都不是眼下该去思索的,因为目前最需要解释的现象是:为何这些石像生的嘴里会冒出气泡,置身在这么一个诡异的环境中其他的问题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心中的怯意让眼前的石俑蒙上了一层狰狞之色。

待我靠近白寻后就见他伸出了两只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定眼一看后我就发现在他的两指之间赫然挂着一缕粘稠物,我用手感觉了一下此物,反馈回来的是一种滑溜溜黏糊糊的感觉。

大伯的话言简意赅,战争年代收藏一把盒子炮可能是许多人的愿望,但是现在谁要拿盒子炮来射击就千万要小心了,毕竟此枪起码都有六七十岁的年龄,这个岁数可算得上是古董,保不准枪上的扳机刚刚扣下去,这只高寿的手枪就会霸气的在我手里炸开花并且壮烈牺牲,显然我大伯对这么一支可以进博物馆展览的手枪并不完全信任,所以他才会特别强调让我尽量不要开荤放枪。

鸠子在看到我写的内容后嘴角扬起呈现笑态,然后他双手合并且扭动了几下肥硕的身体,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说我看到的活物可能是鱼。

“别问那么多!这枪威力虽然大,但是其后坐力小,相信你用起来应该能很快顺手。”说罢,大伯就夺过我手里的枪把它放在一个防水袋子里后,并且继续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拿出来,他们在潜水服的腰扣上都配备了匕首。”

近几天西安城一直浸在雨水之中,一直以来这里的雨天都是城区小雨山间大雨,山中的地下暗河因为雨水灌入频繁出现內涨,而我面前与暗河连接的水潭很有可能在涨水的过程中出现了淹涝的溢漏现象,那具靠墙摆放的干瘪尸体重量恰巧可以浮在水面,这才导致尸体在涨退潮的过程中移位漂到了水潭之中。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物品五雷轰顶且冷汗直冒,因为大伯给我的竟然是一把名叫盒子炮的土‘木仓’,盒子炮又称驳壳枪,国际上称之为毛瑟军用手‘木仓’,由于其枪套是一个木盒,在中国也称它为匣子枪,我听电视上说盒子炮如配备二十发弹夹则被称为大肚匣子,而大伯给我的正是这种二十发子弹的‘怀孕’匣子。

只是一瞬间我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类似于鼻涕的东西似乎只有活物才能分泌出,于是我明知故问的在木板上写道:“不会是在它们嘴里蹭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