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时曾暗恋过一个女孩子,对方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说出来不怕丢人那姑娘和她乌黑的头发时常会出现在我梦里,但是我相信以后有她的梦定是恶梦,因为头发这种东西带给我的恐惧已然扎根内心深处。
第一次参加这么刺激的行动就栽了,我真觉得自己有些点儿背,回头看鸠子和白寻的状态却不见心灰意冷之色,死亡对于白寻来说只是一个词语,所以他能有这种表现也算合理,可是鸠子的淡定却让我感到匪夷所思,为解心中疑惑我便问道:“鸟爷,您是不是心里有谱?您要是有谱也给小弟吃一颗定心丸,等死的感觉真他娘的折磨人。”
目送鸠子离开后,我和白寻两个人举着手电尽可能的给对方照明,片刻之后鸠子便回到了青铜棺附近,而那口神秘的脉棺早已掩埋在黑毛之下,鸠子面对这一情况显然有些无从下手,为期不短的一段时间他就站在‘黑毛堆’前发着呆。
“老白,这东西在回血,快把他从棺材里拉出来!”鸠子声嘶力竭的吩咐着白寻。
“万个蛋!横竖都是一死,难道我们不该为自己争取一下?”说到这里鸠子转身问白寻要过了‘廓尔喀’弯刀,看他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确实不像在玩笑。
鸠子看了我一眼,说:“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我们可以把那鳖孙的脑袋拔了,说不定这些烂毛就会停止生长!”
白寻见状拿着一根冷焰火就向鸠子那边跑去,可是不等白寻到达目的地,死握着刀柄的鸠子竟然被一束黑毛缠住了腰并且直接送上了半空,鸠子奋力挣扎想要从黑毛中挣脱出来,其结果却不太如意。
我猛的回头就看见鸠子从毛发堆的另一头探出脑袋,而他的状态显然要比我好很多,见此一幕我难抑心中激动破口骂道:“狗日的,我以为你小子嗝屁了,所以正准备收尸呢!”当然调侃归调侃,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那挨千刀的坐尸。
平时听到鸠子说类似的话我一定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但是再一次劫后余生后我却觉得对方也挺可爱的,鸠子见我神经质的傻笑上来就赏我一计头磕:“那鳖孙现在是被白寻钉在了棺内,等会它要是起来了有你小子哭的。”
没多久我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而我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自己真的会死这类问题,抓起匕首站起身子的我确实力不能支,然而自己卯足力气抬头后却发现鸠子竟然不见了,刹那间一股莫名的力量窜入我的身体,借着这股冲劲我在地上堆积的黑毛中翻寻着鸠子的身影,同时心想‘娘的,不会已经被这些毛发吸收了?不该啊!’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手里一共集出了十四根火折子,没人知道这些东西可以为大家争取多长时间,而我们置身的地方说明白就是一个地下石牢,四面的墙壁清一色全是花岗岩,这种岩石的最大特色就是坚硬,如此说来我们在没有专业装备的情况下想要挖条通道出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万物毁于水火’并不靠谱,因为这句话缺少了关键词,一个‘势’字!不过让人黯然欣喜的是火折子‘杀入敌军内部’以后,这些头发如拍向沙滩的的海浪瞬间又退了回去。
我很想开口向距离我不远的白寻求助,但是被折腾到这个地步我开始担心自己一旦张口就会把充积在脑袋里的内脏全部吐出来,若谁让我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我只能想到‘欲罢不能’这四个字了。
被带空中的我叫苦不迭,此次确实是自己小觑了这些黑毛的杀伤力,眼下它们不但将我的下半身裹成了鲛人的尾鳍,而且捆着我的发股都有各自扭转方向,这个过程里我甚至都可以听见自己腿部传来的骨头碎裂声。
想来白寻原意是先将鸠子从空中弄下来,可是闻言的他立刻调转方向三坐二步的冲上前一把握住了疯狂抖动着的刀柄,让我疑惑的是对方并没有准备把‘廓尔喀’弯刀从棺内拔出来,相反他的行为确实是在把刀往里面压。
剧痛折磨下我情不自禁的大叫出声,不过待我抬头看见鸠子的状态后如堕冰窟,鸠子此时已经被身上的头发勒的脸红脖子粗,见此情景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提气叫道:“鸟人!鸠子!你丫还活着没有!”
见对方嘴巴不饶人我悬着的心算是落下来了,即便如此眼下我们两个情况依旧不是很乐观,想到这里我便努力稳住上半身且将匕首从刀套里抽了出来,首步顺利完成后老子便心一横用锋利的刀口隔断了一撮缠在自己身上的毛发。
“你的体力已经透支了,所以若不尽快出去你就会死!”说罢,白寻便掉头回到了黑毛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