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白贤尊所说,当年白永毅在那个地宫中发现了一些过期四五年的牙膏皮,由此便可以知道几年以前生活在此地的人们与外界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你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
不等我搞明白对方所说是什么意思便看到那丫头突然用手中的匕首划过了自己白皙的脖子,绯红的血液像断了线的西玛珠子不断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唐瑾瑜晶莹的泪珠……
“瑾瑜年龄虽然不大,但是这个水晶公主却有着一颗硬如磐石的心,她的坚强与刚毅是我望尘莫及的,现在想来如果我能早早读懂这份强势背后的孤独与无助,那么唐瑾瑜是否不会走上绝路。”
叶旧说话间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这个举动无疑触碰到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那近似疯癫的笑声也因此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肝肠寸断的哭泣,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哭成那副鬼德行,经过事后的思索便明白归根结底还是温室里的花儿经历的太少、承受能力太差……
“这才是此梯原本的状态,之前覆盖在上面的物质其实是人头菌,此菌体生于血、死于血,活人若是触摸到就会出现你之前的幻觉,唐瑾瑜显然是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她才会用自己的血为我们开路!”白寻慢条斯理的说道。
白贤尊置若罔闻的蹲在地上且用手翻动着死者的衣物,一番捣鼓之后他才说:“几年前霁亭的父亲曾带队寻觅一处西周时期的古墓,经过长期的考察他们最终确定了墓道位置所在,可是等到这些人进入古墓后竟然发现地宫内横着几十具现代人尸骸,据当时在场的人说这批死者生前曾在地宫里居住了为其不短的时间。”
“瑾瑜,不要啊!”
“在你眼中唐瑾瑜是不是那种容易走极端的人?”见我不远接受现实,白寻突然反问我了一个问题。
白寻听到这里冷哼一声,然后他轻蔑的说道:“入冢则为死,死亡既是消失,这些人为了避世独居于绝迹之地,如此小心翼翼的残喘岂会轻易遗留蛛丝马迹。”
这个节骨眼上我的脑子虽然一片混乱,但老子的智力却并没有受到影响,按照白寻的意思来看唐瑾瑜无疑是患了神经幼稚症,说通俗点就是白痴病,如若不然她怎么可能为了屁大点事抹脖子自杀,心念至此我便连连摇头……
见对方突然停止讲述鸠子顺势接过了话,他说:“什么情况?难不成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活着的地下人?”
白贤尊闻言摆出了不置可否的姿态,显然对于这件事情他确实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交流至此信息再次步入了死胡同,众人意识到再说下去也说不出朵花来便都用沉默掩饰起自己的无知。
等到我重新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脸紧张之色的鸠子,眼球转动半周后我却并没有看到那张美丽的脸庞:“唐瑾瑜呢?她死了对不对?”‘死’字出口的时候我的胸口如重锤般疼痛,鸠子闻言立刻躲开了我的目光,而我也因此得到了答案。
唐瑾瑜是一个性子十分好强的姑娘,我猜他的这种性格可能跟其生活环境有关系,要知道她是在各种嘲讽中长大的,我听别人骂的最多的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试问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如何才能赶走欺负自己的人?答案就非常简单的一句话‘谁敢嘴欠,老娘让你爹妈老了没人送终!’,而唐瑾瑜无疑一只极其害怕受伤的刺猬,面对他人的重击她只能用‘打回去’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久而久之这丫头就成了一个人人避而远之的孤傲女王。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到自己想起去见逝者最后一面的时候,孟桑已经为六指和瑾瑜挖好了坟坑,此时的唐瑾瑜宛如沉睡中的孩子,我总觉得她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非有的漂亮的笑容,见状自己神经兮兮的问道:“梦见什么了竟然笑的这么开心。”
可是我倒是觉得白贤尊不是那种无中生有的人,所以当时自己并没有表现出质疑之色,聪明的我则是作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就在这时一边的白寻突然说道:“她最后说的话你真的明白了吗?”
因为刚才的话题过于吸引人,所以大家并没有注意到唐瑾瑜何时爬到了木质的竖梯上,见此情景叶旧暗叫一声‘不好!’便跑了出去,对方话未收音我就明白了他在忌惮什么,要知道此地的死人都是在一瞬间毙命,也就是说这条竖梯暗连着一触即发的危险,那唐瑾瑜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的鲁莽买账便会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