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冷风袭来,绮罗生瞬间清醒,眼睛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北狗,不禁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再度偏头休息。
闻听此言,绮罗生疑虑一闪而过,随即却是比昨日更加强烈的侮辱感充斥胸膛,哈!他是自恃武功过人,便以为可以随意戏耍他吗?!然而老狗数数的声音却逐渐响起,根本不给绮罗生任何选择的机会。
绮罗生不舒服,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绮罗生经历巨变,身心俱疲,也靠在树下休息了。而在他睡下后,北狗却又走到了绮罗生面前蹲下,白日里已将面上的鲜血清理干净了,没有那双隐含痛苦的眼睛在前,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晚上。
望了望脑侧的狗头,绮罗生顿了顿,还是忍不住纠正一番名法差别:“我不是什么九千胜大人,我叫绮罗生!”
而此时的月之画航里却是一片凌乱,随处斜倒的酒瓶,东偏西倒的桌案,酒气四溢,丝毫不见昔日花香遍布,整洁美观的纯然之气。
奇怪,怎么突然冷了那么多……
然而坚定的意志,在实力的天差地别下,显得毫无意义,他豁尽一切的一击,那人只是转身用手一挡,连刀都不曾拿起……“你输了!”
看着腕上的碎布,绮罗生十分不解,既是要寻仇,为何还有而且替他医治?而且,这般细心,令他心里竟有了不安之感。
北狗不语,仍是加速疾行,正当绮罗生以为他不会答话时,声音再次响起:“无论你是谁,吾要的是你!你想反悔?!”
绮罗生又闻此语,昨日屈辱场景在脑中再次浮现,愤上心头,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呵,这么说,我该高兴咯?!”
然而老狗刚转身,绮罗生却奔至眼前。
可叹威势凛凛的绝代剑宿竟生平头一次在不知不觉间被贴上了“弱”的标签,北狗已经完全忘记了意琦行当时的重伤了……
“你要遵守诺言!”绮罗生咬牙。
“哼……”
“八、九、十!好狗儿,将你的尾巴藏好,我要来找你了!”
心乱如麻,绮罗生看了一眼杂乱树木交错的丛林,明明是一条带着希望的路,他却只能感到无限的绝望,不知所措间,绮罗生扭头,向着密林狂奔!
北狗转头看着绮罗生,按了按狗头,不答反问:“看来,你很想回去找你的兄弟,是吗?”
沉思片刻,北狗说道:“好狗儿,我数到十,你若能趁这段时间,藏得让我找不到,我就放你离开,“身后气息一松,北狗心中又是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跳银色的链条,清脆的声响让绮罗生心中有些不安,“但是,若是被我找到,好狗儿~我要将你錬起来……”
“九千胜大人,你想掉下去吗?”
绮罗生狂奔的脚步不停,心中心绪万千,却是不知如何解开这乱局。躲起来,躲到哪里?躲得掉吗?曾经意琦行曾经问他:“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你会怎么度过?”那是的他说他会一个人度过,不让他知道,但是现在,他不想!生命的最后一天?生命的最后……若是只能一直逃避,过着这般生不如死的痛苦,他……不愿!
绮罗生身体微微发颤,呼吸也加重了,想要否认,又不太愿意答话,只得将眼睛阖上,闭口不答。
“一、二……”
隔日,绮罗生醒来时,却不见北狗身影,却见一个东西拿了过来,一棵蓝紫色断草,心下疑惑的拿起来闻了闻。“又是獐子草。”
绮罗生身体微僵,的确,虽然不想承认,他仍是存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是北狗认错了人,希望这个被迫答应的承诺可以作废,希望……至少他还可以配载意琦行身边……突然腰间的压力加重,下颌被抬起,绮罗生不禁轻哼出声,被迫转身面对着北狗,面具逼近眼前,周身压力倍增!
绮罗生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不由腹诽:“又摔不着你。”
“好狗儿,你想反悔?”
绮罗生心中一冷,刀上的反光像是具象化的利刃一般,将眼睛刺得生疼。此战毫无胜机,北狗此举,怕只是为了戏弄于他,绮罗生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气难堪,却也只能无奈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