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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时间·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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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一番,饮岁再度开口:“曾经,有一个人为弥补遗憾,而订下时间契约,他愿在此永世守护时间树,只为换得他与朋友来世一个见面的机会。”

“在你手上的,是人世一段时间的消失。”

浪滔滔刀映绝代天骄艳绮罗生雨飘飘

北狗身形一滞,随即大声吼道“我知道你不会反悔!哼!你也反悔不了了!”旋即不再言语,步伐却是更快。

绮罗生有些无措地看着说走就走的人,口中还未说完的话被阻拦的舌尖涩然难明,不自觉的咬了一下嘴唇,除了苦笑,再难露出其他表情。随后紧紧握了握拳头,踏进气旋,消失于门前。

白九却摸了摸绮罗生的头,让他将这本书从头念一遍给他听。绮罗生听话的拿起书,正准备开始念,却又突然想起另一桩事。

饮岁目瞪口呆了半晌,才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想办法让他尽快结契,……让他住最光阴的屋里。”随后不再理会,转身而去。

记忆回转,往昔不在,如今是静立在时间树下的白衣沽酒绮罗生。他心中疑惑,义父之言似乎与饮岁所言有所联系,可是,这可能吗?

就算心中还存着几分怀疑,但是永世的……禁锢,他……忍受不了!突然眼神一变,绮罗生“那北狗……最光阴也是死神找不到的人吗?”

年幼的他总会喜欢用布将自己的耳朵遮起来,因为他不想和义父不一样,还吵嚷着不要叫绮罗生,要改成白小九,因为义父的名字就是白九。他还记得义父说过,他在草丛中发现自己便是因为自己耳朵上的珊瑚在阳光下闪耀之故。耳骨发出七彩夺目的光芒,这对特别的耳朵,与书中描述的刀神玉千胜模样十分相似,这种珊瑚耳骨,名唤绮罗耳,所以才会将他取名绮罗生。义父说,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名字,可惜自己当时何曾了解那么多,依旧自称白小九罢了。

“为什么?”

饮岁在最光阴来到殊离山脚下时便已有感应,本以为是那人想回来了,却没想到来着竟不是他。

北狗的动作一顿,“我,我无颜再进入此地。”

“饮岁~~你嘴抽筋了吗?”

回首只闻风云笑

沉吟间,却听见饮岁一声冷笑,似暗带着无限讽意。饮岁看向绮罗生,声音瞬间冷然。

“那是谁要跟我再相遇呢?我是不是天生就应该握刀?”

“阁下是?”

北狗,最光阴,原来这才是他的名字吗?自己竟然是在离别之后才知晓,真是……

或许现在的绮罗生更适合最光阴也不一定。至少,现在的绮罗生,无法逃离时间城,无法背离最光阴……

“一般来说是死亡。”

饮岁却又陷入了沉默,随即一叹,看向绮罗生,不知为何,绮罗生总觉得他的眼神带了些微不满。

绮罗生遥望着晨曦出神,脑中不停的回想着曾经他与意琦行在船内共饮雪辅酒的情形。还有绮罗生抚琴,意琦行则是坐在船舷上,拍膝唱和,二人曾共同创作的《醉寒江》。

“……那个人是北狗?”

千杯未了

“若换作是你,你会忘记你的朋友吗?”

玉阳江上,晨曦初露。

情相交抚琴听萧孤舟夜雨渡今宵

城主亲自养的,住在最光阴的屋里,那不是……

是吗?可惜最光阴已经沦陷在前世与今生的时间陷阱里,难以自拔了。至于你,这本是你们两个的局,而且,或许……这是解开最光阴危局的机会也不一定。这样的话,饮岁压了压帽檐,这样你就不能置身事外了,九千胜!

北狗意味深长的看向前面的人影,“放心,我不会反悔的。”

“切~谁稀罕!”

白九却答道:“读透了这一本书,人生也算认识了一大半。咳咳……你就念吧,义父爱听。”

绮罗生凝视著手中的刀,却是始终找不到答案……

“前世今生与时间,是两种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时间城……”

哦?饮岁诧异地抬头看了看绮罗生:“带你来的人,你叫他什么名字?”

正疑惑间,突见不远处一棵晶莹玉树,令人惊讶的是树枝上没有树叶,只有一片片雪花。

饮岁抬头打量着绮罗生,眼中似笑非笑,“世上有极少数的人,出生於不存在的时辰,这批人超越了时间定数,成为死神找不到的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触手即消,绮罗生有些不明,着时间城果然不一样,正疑惑间,却听得一道清晰干练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位身穿蓝色礼服,头戴圆礼帽的绅士造型男子从树中闪出。

本以为时间城回事一座高大城池,却没想到竟只看到一道沙路。看来还要再走一段了,可是此地并无任何标记,这该如何是好……

白九摇了摇头,眼神深邃的看着绮罗生,绮罗生认真的打量了白九一番,确认他没有撒谎,心中却更是疑惑。

饮岁却是语气不变:“入了时间城的人,身上都会浮现生与死的时间,你却是一片的空白,这就是死神找不到的人之特徵。你若决定顾守时间树,那就是永世责任。”

“这个声……”

绮罗生默默的跟踏着身前之人的影子前行,不曾对未知将来有过一丝疑问,也不曾对已做的决定产生一丝后悔,似是方才奔腾的心湖突然变得毫无一丝涟漪,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人背影,看着身旁不断消失的植被,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山崖……

“……所以他才会找上我吗?”

“义父,我今天第一次握起柴刀时,突然有一股力量贯注在我的体内,那感觉就像这本书里写的,‘心中好似有一种感觉与力量被唤醒了’,而且,还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只要你再握起刀,我们便能再相遇’。义父,是不是你的病已经好了,故意在捉弄白小九?”

风萧萧剑落尘外孤标瑰意琦行路迢迢

转生的九千胜面貌几乎不变,除了耳朵略有不同,九千胜武魄已修炼至巅峰,耳朵要更加绮丽。性格上也略有不同,当年他虽与九千胜不过一面之缘,却可以看出九千胜要更加沉稳老练,这个绮罗生……倒像是九千胜的弟弟一般,多了一些青涩与不安。时间,果然还是夺走了一些东西,但是……饮岁暗暗露出一个笑容……

当时壮志凌霄年少

绮罗生不解饮岁何故语气骤冷的用意,只好按北狗吩咐回答:“代替北狗,守护时间树。”

饮岁压了压帽檐:“时间光使——饮岁,最光阴还不肯回来吗?”

一路无语,终行至殊离山下。云海茫茫,只见满空漂流的时计,滴答作响,奇异非常,倒是让绮罗生惊叹不已。城门如此恢弘,不知城内又是如何?

却见北狗却停在山下台阶处,不再前进。

“喔。“绮罗生眨眨眼,拿起了书:”春日甲,江色漫雾,白衣沽酒於柳桥边肆……”

“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的生辰,你如何一眼就能判定?”

时间城主看了一眼饮岁,“为何不让他进宫殿?”

脑海中突然响起那道久违的声音,绮罗生不由抚耳,侧手一挥,艳刀握於手中。“当初我就是为了这句话,而踏入武道七修,这才会遇见了一留衣与意琦行等六名同修好友,难道我要遇见的不是他们吗?脑海中的那个声音,究竟是谁?”

不知为何,绮罗生竟在眼前玉树上感受到了与北狗身上一致的光阴气息,略一沉吟,便知道他应该是到了。

“这我不回答,你要自己去找答案。我只说,记忆已在岁月流转中,模糊了原点。现在陌生人般的相遇,在我眼中看来,更显人世感情的讽刺与无聊。”

绮罗生不由感叹:“真唏嘘的故事,难怪他看起来,总有一股莫名寂寞感。”

绮罗生不解:“此地只见茫茫云海,你不带路,我如何知晓要往哪里?”

这句话……不太对,难道我们的相遇并不是巧合?!绮罗生眉头一皱,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语气瞬间有些急促了,“此话何意?”

北狗看了看跟随身后的人,摸了摸狗头,似在犹豫着什么,踌躇不定。

“时间城在殊离山上,城里很清静,也很安全。里面的人也很有趣,你不会无聊的,还有,城主虽然……”略顿了顿,“虽然很爱捉弄人,但是他会对你很好的,你别害怕。”

一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