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兴起,分别多年,一句‘义父’安抚已心,也好让我知道你是真的没有心存芥蒂啊。”
见他终于改口,城主眼中精光一闪,一改脸上的沉重,嘴角又扬起了轻微笑意:“是义父心急了,没关系,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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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可以放肆的捏着自己,可以愤怒的大声质问,甚至可以在那双沉寂的双眼中掀起不安痛苦的波澜,这一切,与梦中那具冰冷的尸体,好不一样……
“所以说……”最光阴冷冷的声音却在这时忽然响起,凉凉的气息洒在耳边,绮罗生下意识地动了动脑袋移开,但脸色却并没有从刚才得尴尬中得到缓和,愣愣的听着身后的低语,“你们这是在上演父子相认的戏码吗?演完了是不是可以把手松开了!”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最光阴的声音有些颤抖,连握着绮罗生的手都有些不稳了,不知何时变成了搭在绮罗生的肩上,原本愤怒的眼神随着一声声的质问,变得低沉,变得哀伤,狼狈的就像是掉进河中的人一样……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绝不要再次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还活着。
绮罗生着急着想解释,时间城主脸上的表情深沉到有些悲伤,看的他有些心惊胆战的,但如果他能转头看一眼最光阴戏谑的眼神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着急了……
极差。
“哎……”
“……没事。”
“恩。”顿了顿又道,“说过了不用谢的,小九儿。”
只可惜他才刚刚走出一步,就被人给拉住了。
只是,这样的安静,让他有点忐忑,有点紧张,还有一丝——期待。
其实他还这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没看见小蜜桃诶,他出去了吗?”
他当然不会介意,绮罗生斜了一眼背后安安静静的某人,“那就,多谢城主了……”
最光阴眉头一皱,问出了他和绮罗生都想知道的话:“什么意思?”
这招突来激将下的重了,绮罗生当即红了眼,“不是!只是我……我……还不习惯……”
这样执着的人,这样让人敬佩的人,即便死去灵魂也不愿放下彼此的人……
最光阴眉头越皱,右绮罗生的肩膀,目光转冷的看向时间城主:“你到底做了什么?”
是啊,什么意思。
“非是如此。”绮罗生深吸口气,眼神真挚又坚定的握住那双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白皙双手,“城主……绮罗生枉活了数十年,但世间真情还是看得清楚的,城主的养育之恩绮罗生誓不敢忘,真心相护陪伴童年数年时光,这份父子之情我不会怀疑,只是……只是小九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时间城主本人,原本我以为……”
恶狠狠的语气,却让绮罗生有些莫名的感动,这是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时间城主也不挑明他的牵强,温和的眼神带了些鼓励,轻轻的说:“是,只是空置了好久没人住,有些冷清,日后闲暇,大可叫人放些你喜欢的牡丹琉璃。”
好冷……
“这里,以后也是你的寝宫。”早就准备好的,却等了这么久才将人接进来,不过,最终用上了就好,“相信最光阴不会介意的。”
绮罗生眼睛四处乱晃,就是不在最光阴脸上停留,虽然他因此感觉到四周的空气越来越冷了……
写到现在文案好像没什么作用了,我觉得,算了,慢慢来吧。
奇怪的称呼,最光阴疑惑的看向城主,却见绮罗生猛地低下了头,像是在极力掩藏眼中陡然剧烈的情绪,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故作镇定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人。
“你会怪我吗?”
“哎呀~”城主摇摇头,抽出手故作心痛的按着胸口“绮罗生你瞧瞧,我为这傻小子操碎了心,到头来却换得这样的下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摸一摸了,可见养子不孝真伤人心啊~~”
单手失力的搭在一旁,绮罗生呼吸有些急促,但身体却莫名其妙的冷静了下来。
这一章是我觉得最不好把握的,毕竟父子相认这种戏码……不,主要是时间城主太让人不好把握了……就算我崩了吧
并且,还是他暂时还不想面对的……
“装的真像。”最光阴冷冷评价。
“恩?可是刚刚……”明明是义父自己硬要我叫的吧……
绮罗生点头,他的确是这样以为的,但他似乎低估了时间城主对最光阴的父子亲情……
最光阴激动的握紧绮罗生的手腕,怒气烧的眼中像是泛起了火花,“没想到你让小四转告我小心暴雨?没想到你也敢跟着他进入漂血孤岛?如果真的只是碰巧遇到为什么不逃?连兵器到丢在了那里!……为什么不来找我?你难道以为、难道以为一个人就能解决这场宿怨吗……”
意琦行和饮岁一走,这间寝殿就变得有的冷清了,绮罗生看着缓缓合上的门,鱼白色的纯玉材质上镌刻着浮雕白云,边角上的银色枢纽在门转动的时候连一声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安静的好像它原先就是关着的一样。
“义父……”
而且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最光阴也不太想提醒绮罗生这是某人在演戏,毕竟有些事真要深究,只能用四个字概括——说来话长。
“呃……对了,意琦行怎么会在这里?”
“你啊……”城主叹息,复杂的眼神恢复了平静,看着不由自主坐直僵硬着身体的绮罗生,那眼中压抑的惊慌和质疑像是一把利剑,迟疑地刺入他的心中,“你早就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对吗?”
“以为是我另派他人吗?”
他起身坐直在床沿,颇为无奈的看向一旁手被拍开而不断散发着不满气息的人,那人腰杆挺得笔直,见绮罗生看过来便往后轻轻靠在水晶床柱上,一脸淡然地盯着他,眉间的宝石被照进的月光射的闪闪发亮,看似悠闲的紧,只是紧抿的双唇却让绮罗生明了了此人一直压抑的心情。
幸好,幸好,没有去找他……
最光阴一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此“不孝子”指的正是自己,狠狠的瞪了一眼时间城主,出口便是一句别扭的挑衅:“我又没说让你操心!”
呃……去哪儿?
“……”
瞳孔微缩,绮罗生浑身一震,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察觉他的颤动,最光阴将手移到绮罗生的肩膀,担忧的问:“怎么了?”
看着那人微微睁大的双眼,绮罗生笑了笑,坚定的眼神像是在立下誓言一样的慎重,“这条性命太过珍贵,他是历经无数劫难才保留下来的,无法让人轻忽,只要你还活着,我就绝不会死在你之前,因为我知道,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心底默念三遍清心诀,绮罗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温润的声音带了些无奈:“你有换洗的衣服吗?”
好吧,事到临头还是……再等等?
“我……”绮罗生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慌乱,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被当面揭穿也太让人受打击了,况且……
“……”今天这个地步……
最光阴耐耐心心的看着好戏,绮罗生可是连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嗫嚅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喊出了两个字,声音倒是很平静,只是脸颊就有些发红……
他曾看到这人的尸首,看到被尘土掩盖的面容,甚至一再将他抱在怀里,即便濒临死亡也不放手,而后成了他难以解脱的噩梦……
这个想法让他感动到几乎落泪。
尘世的渲染让他沾染了一身的风尘,磨灭了他们刻骨铭心的曾经,变质了那份毫无杂志的友谊,让这人不惜如烈火一样燃烧着自己来寻找那份执迷的过往,然后独自静守着数百年的等待,承受着失心无明的迷惘,最后却还是趟过了时间的洪流,在亿万众生的徘徊里找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