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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魔佛·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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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王朝的战争,战前有金甲长枪,有铁盔连鹰,将者要悬金牌,检阅士气;战时有策论投机,有军师坐账,刀剑盾俥分而击之,奇阵异术投机取巧,;战后还有后勤扫洒,有兵丁埋尸祭魂,有医者奔走不停,莫不有行。

但罗浮山的战场,终究不同。

他们自愿留在此地,不顾一切的来,最后也会潇潇洒洒的走。

不需要将军的检阅,因为他们早已有了背水一战的觉悟,生死无悔,只要家园仍在。

不需要军师的指挥,因为他们能做的,就是挡在数不清的魔佛大军面前,用尽自己的修为与术法,为真正的战场扫清障碍,至死不休。

也不用人们去扫洒清理,因为他们的血肉会与敌人混杂不清,只需要道友的微微跺脚,将之掩盖黄土之下,免去敌人的践踏。

而后,在这场魔祸终结之时,亡者得到一场盛大哀婉的法事,留下薄薄一册留名青史,笑赴来生;而依然存活的人,或行侠仗义,或隐姓埋名,或追仙求道,不过回归平常……

幸运的是,那些为情仇奔波的武林人,修行百年甚至几百年不等,到底强过依靠魔佛力量生存的杂兵,举手投足便是数人烟消,他们只要等到阎达被擒,那余下的阻碍失了力量自然能够眨眼湮灭。

不幸的是,独来独往高深莫测的武林人,还是有人没逃过双拳难敌四手这句俗语,没逃过那层出不穷的奇特阵法困杀,没逃过数之不清的力竭偷袭,也久久没等到阎达的束手。

背水一战,双方皆是一样啊……

这般战场,拼的尽是修为,还有韧性。

以百十人对数十万人,即便罗浮山傲居世外远离人间,那震天的杀伐轰炸声还是让数百里之外的山村城镇都为之一惊,有害怕的,有期待的,还有绝望的,却独独没有逃开的,安土重迁,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坚持到了现在,就必然要看到结果,无论它是什么。

这是一场苦战,无论对外围的阻截,对民众的期待,还是对山下那场艰难的围杀……

早在魔佛大军来的前两日,鷇音子便在百里之外设置了阵法,或**,或音杀,以求最大生机,又在丹炉中拿出自己早已练好的百余枚护脉丹,让雪獒一一送给了山下众人,随后又是忙着划分战场,为了防止计划外的变数又在战场中间,新派了几人分守主场外围,而中间战场,便是一场自晨起便没有止息的围杀……

虽然对阎达的实力早有预料,甚至考虑到他吸收了女琊的功力,这场围杀的战力便在鷇音子脑中上升了一个台阶——

但,仍是不够。

除了自己和剑之初、叶小钗等人,殊十二、意琦行也现身战场,还有隐居许久的成名剑士澹台无竹,他甚至还邀请了柳峰翠偕同其师弟孤苼曼、净瓶飞柳以曾困住迷达的独门剑阵“柳天三清变”助阵,以九对一,可说是当世难以撼动的强大战力,却被阎达击的连连败退,未在其身上寻得一丝破绽。

晨起至中午,阵法、围攻、剑杀、术困,竟未见一丝成效!

阎达的不灭金身仍旧不见半分异状,反是他们,个个功体折损,一击一伤,一困一损。未曾得手,便不能停,受创倒地,便原地再起,一掌倒退,便由他人接住,然后又如接力一般的不断攻上,不断的被击退,不断的受伤,最后,还是得咬牙再上,连停下喘口气都是浪费时间……

事未竞功,谁也不敢松懈半分。

又是一番攻击下来,众人早已疲累不堪,无一人能得保全安然之躯,血色染巾,眼透红纹,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疲惫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无休止的纠缠早已让人心烦,阎达怒瞪着周围之人,这样的坚持在几个时辰前或许让人敬佩,但明白了实力的天差地别之后仍是奋不顾身的一味赴死,那就是愚蠢!

愚蠢到让人愤怒!

但这愤怒,也是难得的空隙。

正是敌不动我动绝妙时机!

“师弟!”冷峻的颜面一定,柳峰翠当机立断,时机难得,就算杀不了他,能困住一时半刻博个**之机,便也够了!

孤苼曼与净瓶飞柳对视一眼,身形乍变,飘飞的柳色衣角翻转不停,眨眼之间便是三角之势立成,三人悬剑在前,悠扬的剑鸣飞旋而上,化作三把旷世巨剑,齐斩而下,正是——柳天三清变!

晶莹玉霞夹杂着柔和的光辉,覆盖了眼前的一切,这阵法已经用过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效用更差,困锁的时间更短,阵内杀招本该极强,叫人防不胜防,却奈何不了那人是不死金身,那些凌厉的杀招恍如清风过境,若非那困锁之力尚存,他都几乎要怀疑这阵法是不是失了效用?

这次,至少有七息时间,只要有七息,让众人稍稍恢复伤体,那么赢的机会便也会大一分,只要七息……

“苦境有句话叫做事不过三……”

阎达的声音响起,三人齐齐一惊,光芒还未散去,剑意还未完全融进阵法中,甚至连那幻化的巨剑都还没有完全插入地面,一丝冷冽的气息闪过,他们身前的长剑却承受不了这股压力了,振动的幅度之大几乎让他们控制不住。

而现在,时间所过,不到一息。

意琦行手中的春秋阙止不住躁动,那丝冷冽的气息他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蔓延心上,正准备调息的手立马一顿,皱眉看向剑阵……

四溢化光凝聚,石屑卷飞,剑意盘旋,杀气像是被隔绝在了中心之外,让人看不清阎达的动作,却是不安越加浓郁——

“烦啊!!”

“不好!快退开!”

一同反应过来的还有剑之初,但仍是慢了一步,不过一息,仅仅一息,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挣扎,中间爆发的巨大力量石破天惊的炸裂开来,条条黑芒犹如奔雷之势分袭三人,十几丈高的巨剑转瞬之间便支离破碎,散做漫天的光华,寸寸消散,光华近处,却是三人各自躺卧……

他们动作已经够快了,几乎是阎达还未出声便已动身,鷇音子拉住了孤苼曼,剑之初动作更快的带离了净瓶飞柳,意琦行几乎是和剑之初同样的速度,拉过了柳峰翠。

但结果,鷇音子抢到了一具尸体,净瓶飞柳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师兄”,柳峰翠重伤倒地,动弹不得的看着常伴身边的师弟就这样在咫尺天涯之处,魂断战场……

“就这点实力还想杀佛?痴心妄想!鷇音子,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交出让迷达苏醒的方法,或许我还能留你们全尸!”

这场变故实在始料未及,太快了,快的让人心痛,也快的让人来不及心痛。

战势的转换连让人细细看一眼怀中冰冷的身体都没有时间,匆匆将人放置一边,转过身时叶小钗、殊十二早已联手攻上,刀光凌厉,剑气封顶,长戟绝路,挥舞的呼哧声不曾停过,疲惫的双手也不敢大意,却仍是被阎达一掌击退,呕血不止。

未及停手,一人又大喝一声挥剑而上,人如方中书士,但温文有礼的面上却有着少有的焦躁,剑法也出乎意料的刁钻诡变,但一人之力还是太过勉强……

“风雪残雷!”

“哈!”

刻不容缓,意琦行运起战云界的招数,抡起攻势,与澹台无竹各自腹背而去,春秋阙不似他以前的佩剑澡雪那般朴厚内敛,剑锋锋利无比,剑上更有昔日败天之厉的五剑之气,堪称神兵。澹台无竹手中的细长竹剑看似平常,但削金断玉实为平常,吹毛断发也比之不过万一,冷如秋霜。

但这样锋利的长剑,阎达竟原地不动,硬生生扛住了这擒斩蛟龙的一招,在金身上擦拉出崩裂的火花,却未见一丝伤痕。

“不死金身,果然难缠。”还有这近身后的千钧压力……

“但,”澹台无竹撩手抚剑,长剑发出生生嘶鸣,“我就不信毫无破绽!”

说罢,意琦行二人身形一缓挥剑又斩,却在再次近身被阎达身周气势一逼,一拳逼退,倒退了两步,其间阎达化拳为掌,一股浩大气势聚纳天地一般盘旋而下——

“哈哈哈哈……!那就来试试我不灭金身的威力吧,算是我赐个你们的死后瞑目,毁天烈掌!”

剑之初、叶小钗见势不妙,同时剑阵加持,排起长长剑栏,殊十二也长戟攻上,鷇音子拂尘一扫,四象八卦阵叠加剑阵之上,连重伤的柳峰翠都挣扎着起身树起了护身气罩,然而……

轰!

强烈的掌气横扫战场,巨大的圆环惊雷而现,巨大的轰鸣震彻天际,让近处的人几乎站不住脚。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轰鸣之后,宽阔破败的战场未及寂静又是一阵剑吟。

阎达的一掌威力实在骇人,意琦行只觉得手上一麻一痛,身体便如失了意识一般飞出几丈远,这还是他费尽心力划抵冲击的结果。

等到轰鸣过后,再睁眼一看,殊十二也如同自己一样,正杵着长戟一身血腥,而澹台无竹连着逝去的两位战友都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被打到其什么地方去了,剑之初、叶小钗以及鷇音子看样子虽好一些,却也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意琦行猜想自己离阎达最近,境况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怕是更糟都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有头疼欲裂脑袋空白的感觉……

战场掌气未尽,仍旧烟尘滚滚,意琦行深喘口气,但那口气还没落下,就见旁边一道绿影闪过,竟是方才重伤的柳峰翠居然带着满身怒气趁机攻上。

以卵击石,重伤之躯无异于自找死路。

意琦行眉间一蹙,身体快过意识同飞上前果然不出意料的接住了被一掌震飞伤上加伤的柳峰翠,退后的身体刚刚落地,他才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便看见叶小钗、剑之初又重新攻上,但遭受重重打击的身体不低三招,又被击退。

一次次的攻上,一次次的败退,在场的人恐怕或多或少都体会到了一丝挫折,却又不得不上,这是唯一的方法了,不能赢,便是死,但是在功力全胜之时都未能得手,现在这样信心有失功体多损的情况下……

这种止不住的灰心和颤抖,却又不得不轮流对上赢不了的对手,是不是就叫做绝望?

大约不是的,这应该是心焦和疲惫才对……

就如何那外围精疲力竭的对阵,明明只有数个时辰,却像等待了百年那样长久,那些阻杀敌军而坚持到现在的人,即便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但这无止尽的杀戮,这蒙昧的意识折磨,却又如何让人受得了?

还有那山上望眼欲穿的两人,山下杀气卷掩千里,山上却寂静的毫无声息,饮岁在山上守护着丹境上的人和雪獒,只觉近日想的念头都没了什么意思,只呆呆的站在山巅,遥遥眺望这那处轰鸣震天的战场,额间汗涔涔的都没想起用袖子擦一擦,脑中不停的闪过那日晨间的早宴,静心咒念了几遍也不见一点作用……

因为担心。

即便早已知道结果,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