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蝶等屋内传出唤声后才进了主屋。
忆蝶也是一惊。倘若今日她欲出门,身为贴身丫头的春桃不可能一无所知。又或者是她的母亲并未打算带她一同出门。她也不由地有些好奇,遂福了福,道,“嬷嬷大安!昨夜丫头并未提出门一事,想必是忘了。嬷嬷可知母亲她们欲要去哪里,我心里有个数,略做些准备。也免得春桃那丫头挨罚!”
“春桃这丫头怎地这般不上心,竟然连观潮节都给忘了!”那婆子低叹,眼中露出向往。
春桃一听她们要去观潮节,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睡意顿时全消。
她原以为要说服窦氏同意她去观潮会费一番口舌,却不想会这般顺利。临出门时,她回头瞧了眼窦氏和楚静雯。二人脸上已没有丝毫笑意,楚静雯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
“然也!若非主子出门,我等皆需在府里照看,婆子我还真是要去凑凑热闹呢!”
忆蝶很奇怪,适婚年龄的女子不是应该多去参加一些公共聚会,多露脸吗?,“可是女儿真的很想去吗?人多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女儿自打听说有这样的盛会后,每日都在心中想了不下三遍。假若今日女儿的愿望不得实现,只怕以后的一年都没法睡上好觉了!”
这些念头仅仅在忆蝶的心中一闪就过。对于需要时间印证的疑惑,忆蝶更愿意把它们埋藏在心底,待到能找到答案时再花心思思考。
“然也!大小姐还是赶紧回院中准备准备,免得夫人寻您时,您忙不开!”那婆子行了一礼,提着木桶离开了。
瞅着正院里的亮光和来回的人影,忆蝶疑惑了;春桃虽不怎么机灵,但她正处在贪玩的年纪,不可能连出府玩的事儿都给忘了。或许是当家主母根本就没打算带她去观潮。
先不论出府干什么,只要能出府门,她决定要把握住。谁知道下一次出门要等到什么时候。打定注意后,她迈步往正院而去。
若说涨潮时景象壮观,忆蝶信,但若说潮水拍岸之声如乐曲般动听,她有些不信。不过就冲着那婆子眼中强烈的向往,忆蝶有了出门观潮的兴致,“诚如嬷嬷所言,还真是不能错过了这观潮节呢!”
“蝶姐儿不是总说睡不够吗?今儿个怎地起那么早啊?”母亲起身拉住忆蝶的手,亲切地把忆蝶安置在她身旁的圆凳。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楚府的嫡长女;那么楚静雯就应该同她是同母的姐妹。可为何只有楚静雯养在窦氏身边,而自己却住在偏院?难道自己生来就遭母亲嫌弃?可是就刚刚窦氏对自己的宽容,又不像。
“可是,”窦氏还没开口,妹妹楚静雯却先插了进来,“因为不知长姐也要去,母亲备下的马车只能容纳两人!”
“马车小了可以命人换大点的!”窦氏拍了拍楚静雯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蝶姐儿既然想去,那就一块儿去吧!若是因为记挂着观潮节而一整年都睡不好,那岂不是母亲的罪过吗!”
“嬷嬷常住京师,机会往后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