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三步的距离,但紧跟其后的人立刻跟了上来,足有十来个人夹在忆蝶和窦氏之间。
那妇人来到窦氏面前先行了一礼,满脸歉意地自报了家门,“实在是对不住!奴家王氏,乃吏部尚书的内眷。今日本意陪祖母去观潮楼观潮,却因祖母突然身感不适,这才调转马头回府!小厮们莽撞毁了夫人的马车,还请夫人留下名牌。奴家回府后料理完家事再登门致歉!”
“倾城公子!那是倾城公子!”一女高呼,本就拥挤的人群如炸开了锅般奋力地往前涌动。
母女三人正寻思如何是好时,后面的行人突然多出了数倍。
很快自肇事马车上下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忆蝶虽不知现在的京师流行什么样的锦缎,但那妇人身上的裙衫即便不是最名贵的,但也绝对不比窦氏身上的流光缎差。
马车继续走走停停地往前行进着。
后面的人似乎是推着前方的人在前进。
她们出门时,太阳还没完全露脸,但街上来回的行人太多;观潮的人和赶着做买卖的摊贩经常发生摩擦,街道上三步一堵四步一塞;导致原本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近两个时辰才走了大半。
“这人怎地这般无理!”楚静雯很是愤愤不平。
言罢,那妇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长姐难道不觉得热么?”楚静雯终于发现了静坐在一旁的忆蝶。
忆蝶往马车后方细瞅了一下,原来是一辆更为宽大豪华的马车突然掉头,这才撞上了她们的马车。
不就是人挤人吗!她楚忆蝶在现代挤公交车那会儿可比现在的情况严重多了,不是一样杀出一条血路来了吗!面对这种情况,那就一个字儿——挤!只是别把她的发髻给弄乱了就行。
突然,一中年妇人挤入母亲同楚忆蝶之间。那妇人身强体壮,夹在两人之间好似一堵墙般。
忆蝶原本也有些烦心,不过一路上趁停车的空档时不时偷看街道上的景象缓解了不少烦闷。不过照马车行进的速度,忆蝶有些担心,前往观潮楼的人越来越多,这一路上可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忆蝶虽然同意窦氏的说法,但更相信,若非那车里坐的乃是尚书大人的内眷,别说是窦氏,就是一般的人,在马车被毁,夹在这种前不能行,后不能退的时候也会要找个说法吧!果然是官大有本钱任性啊!
“母亲!”忆蝶举手示意后面的母亲跟上来,但立在后面的母亲和楚静雯却被人潮紧紧困住,若非随伺的小厮婆子的维护,她二人只怕都被挤到街边上去了。
怪不得人群闪得如此之快,原来是倾城公子的恶犬!
别说楚静雯,就连楚忆蝶也觉得这人太过无理。
不过,看着毁坏的马车,母女三人傻眼了。今日她们一行人就只一辆马车。如今已走了大半路程,欲要放弃观潮的机会回府又不甘心,而且先不论她们这些在深闺呆惯了的夫人小姐能不能走得了那么远的路,就是那如潮水般往观潮楼涌的人潮,若是反方向走,没有马车,瞅着就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