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挽留,却在看见大女儿傻傻地低着头,小女儿痴痴地遥望着窗外时打住,只无奈地低叹一声。
凤逸臣翻身上马,姿态优雅而飘逸,而且他上马后还笑着同围观的群众告别,这就让本就倾慕他的群众更增了一分对他的喜爱。
忆蝶的疑惑还没找到答案,楼外突然出现了一小股骚乱。原来是手执玉箫的三皇子凤逸臣和容貌倾城的王爷凤倾城跟着太子一同出了观潮楼。
忆蝶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无奈,“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冷!你若是再不帮我倒水,只怕我就真地要死了,不过不是病死的,而是渴死的!”
第二日,她开始发热,头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隐隐约约中,忆蝶觉得似有人给她把脉,似乎还有男子与女人争吵的声音;但是不久后她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凤倾城却冷着脸,面对群众的呼喊,他就好似石像般视而不见;那只怪狗更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那时刻戒备的样子,好似一旦有人胆敢觊觎它的主人,它就会扑上去把那人咬个半死般。
她醒来时,已是观潮节结束后的第三日。
春桃也回到了府里。不用问,忆蝶也知道,春桃定然是被观潮的群众所阻,没能去成观潮楼。
“傻丫头,你家小姐我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一个小小的伤寒哪里就能病死我了!”忆蝶帮春桃擦了擦脸颊上的泪。因为伤寒传染,没人愿意伺候她,但人人都可以逃,唯独身为她的贴身的丫头不能,假如她死了,那春桃也会因为侍主不利而被责难,甚至因此而送了性命。
站在一旁的母亲和楚静雯都投来奇怪的关爱眼神。忆蝶急忙假装在地上找东西的样子,这才躲过了眼神母亲和楚静雯的眼神追问。
当忆蝶绘声绘色地给春桃讲诉如幻似梦的神曲时,春桃肠子都悔青了,说,早知道会如此精彩,哪怕是把身上的肥肉都挤掉了,她也要冲去观潮楼。
凤倾城容貌倾城,三皇子凤逸臣的容貌也可与之争辉,但这身为皇长子的太子却显得过于平凡了。他虽然看着干干净净的,有些高贵庄严,却绝对算不上美男子,而且就通身的气质而言,根本就不具备掌握天下的霸气。
忆蝶突然有些想笑。那一人一狗可不就是二郎神与哮天犬的翻版吗?若是凤倾城眉间的朱砂痣不是长得那般勾魂摄魄,那就更神似了!
一直站在楚静雯身旁的许氏突然晦涩一笑,对母亲道,“夜深了!楚夫人和两位姑娘出来这许久,想必也累了!还是早点回府休息吧!”
在人潮中挤来挤去,后来又在死亡线上挣扎,观潮时为了不让母亲和楚静雯发现异样,忆蝶硬挺着,可是一到了家,再加上同春桃唠了会子些有的没的,忆蝶只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正是!”母亲虽然回答了,但却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楚静雯,示意她许氏还站在她们身边呢!
“哦!对不起小姐!春桃这就去倒!”春桃急忙奔到桌旁给忆蝶倒水。
言罢只是同母亲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小姐,您不知道这两日您的病有多凶险!大夫说您得的是伤寒,还会传染。夫人一开始加派了人手过来伺候小姐,可是后来,有两个丫头也同小姐一般得了伤寒。夫人就信了大夫的话,把院里院外的丫头婆子都撤走了。若不是刚好老爷回府,替您请来了御医,只怕您和婢子就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两日的惊惧,春桃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决堤的江水,哗啦哗啦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