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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我悲愤,胃里一阵抽搐,方才被丢的太突然,还喝了好几口水。愤怒的目光投射到阿飘脸上,怎么都没想到,阿飘会和贺长衫狼狈为奸。
我问贺长衫:“昨天晚上君子楼的事儿是不是你在搞鬼?”
“师父,不信你去看你房间的地板上,没血,没血!”
感觉背后袭来一股森森的杀气,我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膝盖一软,“噗通”跪了下去,连季越的脸都还没瞧见。
我对贺长衫与阿飘说,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视线略过,刻意不去多看,支吾片刻又继续说,“反正之前的事情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往后我和我师父的事情你们别来捣乱,我师父本事大着呢,自然有办法把我从宫里弄出来,不牢你们费心!”
他这一声一声说得,好像梧桐树叶在风中一片一片飘落,打在我头上不是一种疼痛的感觉而是一种情绪,那就是——完蛋了!凭膝盖转过身,咻地抱住季越的大腿,哭:“师父!我错了!我当时,当时不知道那屋子里是你,而且一进来就被媚香熏晕了,你硬拉着我不让我走,你你你,我我我……”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尽量避免那些动作场面的描述,私心里我就不想让季越知道这媚香是我下的,那样的话我就能逃过责罚。
季越又陷入沉默,我慌了神,想着得把谎圆好,骗过季越我就不用挨惩罚,遂继续哆哆嗦嗦编起来:“师父,我子夜时分起夜发现有个黑衣人从我房间里闪身而出,立即追出去看,发现他去了你的房间里,你有没有事?”
头顶上,季越的声音沙哑低沉,萎靡不振的感觉。他没走上前,依旧站在我身后,我倒是担心他体内那毒是不是没解所以精神如此差,或者是哪里受了伤,能让一大滩血流在我肚兜上。
娘诶,季越怎么醒了!
第三下眨眼,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竟是被掳我来的人又赶出了门。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被一其丑无比的人娶进门,揭开红盖头的时候,那人还嫌弃你长得没有和他一样丑,于是当场把你给退婚了。
他恍恍惚惚,任人摆布,被我推着往楼上走,我都觉得他现在整个人就是在飘,而头上冒着无数怨念的泡泡,还有他那张脸,一脸呆滞迷茫,就是这样的↓
阿飘倒是急了,指着贺长衫跺脚说,“贺长衫你干嘛不说话,哑巴呀!你快告诉迷姐,明明是季爷在玉石行里和一个男的说利用你的事情,被我们听到了。昨天晚上那些都是他们之前说的原话!我们没有胡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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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我警告你哦,莫再黑我师父!我师父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就跟自己爹娘一样,哪怕我经常说他的不好,可那也只能我说别人不能说。我正要显摆,可惜没说话,忽然觉得脚底一个腾空,然后风声嗖嗖嗖掠过,一眨眼人已经在棚屋的大门口。
贺——长——衫——
“啊,啊,啊,贺长衫你干什么!”阿飘在后面尖叫。
贺长衫坐在那儿喝茶,就咳嗽了两声,并不回应我。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迷姐,息怒,息怒啊……”阿飘边给我的脸吹气,边想把我从水桶里拉出来。我觉得她的智商十分捉急,你丫儿以为我是一壶热茶么,吹吹就能凉?!可这洗澡水又脏又冷,实在待不下去,借了阿飘的肩膀从水桶里跳出来。
也怪我嘴贱,脱口而出:“啊!师父!你又来?!”
“喂!贺长衫你发什么神经啊!”阿飘紧追进来,把我从水里捞出来,我才发现这是屋里的一个浴桶,阿飘拿袖管将我脸上的水擦去一些,责备的口吻对着贺长衫说,“这洗澡水是我先前洗过了还没来得及倒的,你怎么把人往这里面丢!多脏!”
谁想身后立即响起威慑的声音:“宋小迷!你给我站住!”
……
我在心中愈发肯定昨天的事儿是此人所为,害得我误会了季越。正所谓这天下之事无巧不成书。他有意挑拨我和季越之间的关系,却猜不到我会拿着媚香去做那猖狂的事情,更加猜不到,中了媚香的人阴差阳错变成了季越,真真是让我也不由感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认真谁就输了。
你这乌龟王八蛋!”
只听他自言自语:“真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那失去生命力似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正想抬头去看他怎样,不料他突然出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就是用力一扯,我左边性感的小锁骨变暴露在天寒地冻里。
……
你——麻——痹——
她又叫了一声:“啊——!!迷姐你身上怎么有血!”
活脱脱一个大魔头。
很想回头看一看,可脖子就是转不过去。
“衣服……”诶嘛!某些衣裤还在季越房间里!我猛然想起这一茬,浑身又一个哆嗦,“衣服被人偷了!”下意识地扯谎不肯认账。
季越一般不叫我全名,叫我全名肯定是生气到了极点,比如我十岁的时候把他还没来得及洗的小内内卖给了一个阿姨,赚了十两银子,被季越叫了全名,罚跪了三天三夜。
脚一滑,重新跌入浴桶中,一世英名尽毁还多喝了两口洗澡水。
“贺长衫,今天我要谢谢你,真心谢谢你。若非方才你关键时候出现打晕了我师父,我现在已经酿成欺师灭祖的大错。还有你后来给我吃的解药,也一并谢谢你。”
他盯着我的脖子一个劲瞧,我眼睛没长下巴上,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看到他越看我的脖子脸色越白,还在那儿一个念叨,“是你,真是你。”我好比孙悟空听到了唐僧念紧箍咒,头疼欲裂,急着跟他解释:“师父,你没怎么我,真的,你后来晕过去了,我们什么也做。”
“说谎!为师亥时才到驿站,如空说你睡了故尔没去你房间同你打招呼,你又如何知道为师来了,又如何知道为师住在哪一间屋子?”
黑衣人大哥带着我一路飞驰出了驿站,上蹿下跳之间,我只能含泪忍着下面嗖嗖嗖的凉意,恼得一个劲打他的后背,他一巴掌拍在我隔了衣服的光屁股上,低沉冰冷的声音警告我:“再动剁了你的手。”
“贺长衫——
这是你自找的采集的爽不爽?给你提示了会给随机内容!居然还采集!
表面上挺通顺的,我斜斜倚靠在墙角,愣愣盯着阿飘。季越夸过我这样的小眼神,迷离中藏着风雪,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错觉,唬得住一般道行的小妖精。季越说,狭路相逢,许多时候得靠演技。其实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停顿了会儿,又听他问,“怎么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