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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你别这样。”
“娘娘饶命,奴婢不敢。”黄花都吓哭了。
“……”你说她怎么净能听到些哀家听不着的墙角,还尼玛藏着掖着不肯一五一十告诉哀家?!人在火气旺盛之时,瞧什么都不顺眼。抄起身后的软枕狠狠往黄花脑袋上砸去,“若你再敢瞒着哀家一次,哀家就在九宁山边的小山沟里把你活埋了!”
他则用行动告诉哀家,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仔仔细细打量哀家的五官,然后脸上露出了很满意的表情,那表情的意思……好像你在很远的地方订了一批货,收到以后认真验完货,要给卖家好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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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又是销、魂、酥、骨地倾城一笑,有那么一刹那哀家似乎在这阴晴不定的男人眼里看到了一丝宠溺,可是下一刻就风云突变,他的脸忽然放大在哀家面前,哀家睁大眼睛,吓得跟只兔子。
哀家病久了,耳朵倒是还灵,一字不差听进去,险些半口气没提上就把自己憋死了。面红耳赤,怒火中烧,“嘭”地一掌击打在马车床板上,惊动了驾马车的小太监,隔了厚帘子抖抖索索问哀家怎么了。
我眉心皱起,为之动容,原来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别哭了,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我却长久遗忘在记忆里。
“娘娘,实不相瞒,此番打扰太后娘娘清修其实是本王的辇车出了些故障,万不得已请娘娘赐坐,一同前往九宁山皇陵。”他脸皮厚的没有下限,脸不红心不跳声不颤地以陈述句的形式道出他来找哀家的真正意图。
他压根没理哀家的话,轻轻一跃,径自爬上哀家的马车。而周围那些说好了要保护哀家安危的太监宫女侍卫们,都不约而同选择无视了清风王这鲁莽到堪称兽类的行径!马车的车轮子又慢慢滚起来,所有人的面部表情就和大街上买卖的木偶一样面无表情。
黄花忐忑地盯着本宫,本宫拧着眉毛,示意她将帘子掀起来。她便慢慢卷起帘布,哀家的视线首先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鞋,极其熟悉的玄色锦靴,然后是一副骨瘦如柴的身架子,长得倒是不算矮,等了片刻才看到清风王的脸……这人的脸,哀家也觉得极其眼熟。
好狠的心呐!
自从哀家用上“哀家”这个自称呼,整个人都顿觉老了几十岁,气场也随之辛辣起来,大约在潜意识里想要塑造一个手腕强硬、高端黑超级冷的新一代皇太后形象。当然,本宫没死也能料到后世对大周的史记里肯定有哀家的一句,必然会出现这么几个字“大周历史上最年轻的太后”。
清风王邪笑,透着一股华丽的魔气,他好像一个戏子,一戴上面具就能自如地演绎每一个不同的角色。哀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笑容里饱含的信息可能有些多,哀家一时是读不出来,只觉得很寒颤人。
正郁闷,外面有人声响起,“娘娘,清风王的辇车到了,王爷想给娘娘请安。”
再看病入膏肓的小叔子。
哀家现在就想问一句:
心底怒吼:你要干嘛?!
哀家稍许冷静下来,心想,赵小葱这皇位恐怕一时半会坐不稳,季越忠心耿耿,为了大周新时代的来临,可算是拍头颅喷热血最最赤诚的一批人。当下的情况,赵小葱能相信的也只有他,肯定是交待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让他去办。
清风王挑眉妖娆一笑,丝毫不受疾病的影响,“娘娘不知道?”
“太后娘娘……”黄花为难地左顾右盼,“季公公早前就离开皇宫了,他,他本来就不是公公……”小妮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是公公”四个字简直是蚊子叫。
谁说过,女人双腿之间,男人犯罪深渊来着?
车厢内因为多了一个大男人,空气咻地变了味。药味更浓烈,还微微带着一股酒香,哀家对这酒香有些熟悉——跟贺长衫身上的味道所差无几。之所以哀家如此关心一个人,哀家在长期的思索中得出两个字:孽缘。
“九皇叔啊,你这身子骨弱不禁风,何必来送葬。”别成了陪葬。哀家酸溜溜说道。面对他,哀家就是不能用平常心。虽然现在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此人就是贺长衫。哀家整个身子仿佛着了火,从脚底冒起一股无名旺火,烧边全身,难受得本宫胃里一阵抽疼,强压下要吐的欲望。
黄花你死哪里去了?!
“嘶——口、水……”要掉下来了。哀家万分痛苦地企图把嘴巴里溢出的口水往下吞,哀家不会承认那是因为清风王长了一张秀色可餐的脸,你瞧他都病入膏肓了怎么还会可餐。真的是牙关合不上,口水就不听话往外冒。
如此想罢,心口的气顺了不少。哀家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可无论是师父还是赵小葱甚者死老头,怎么都不肯好好同本宫讲道理呢?好似认准了哀家没有母仪天下的胸怀。
哀家气得面色通红,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烙个牙印加固一下,清风王鬼魅的出手,眨眼已经卡在哀家下巴上,力道不轻不重,就是不让哀家合上嘴。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看着哀家,好像哀家的脸上是一副藏宝图,看明白了能挖到什么稀罕的珍宝。
“别哭了。”
“贺长衫。”清风王的脸皮虽然好看,但哀家确定这厮内里长着的就是贺长衫那贱人的骨。他丫儿就是个画皮,百变的那种。
那天小姑娘被马蹄吓哭,那个少年救下她,对她说:别哭了……
黄花咽了口唾沫,巴巴儿瞧了哀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