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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立道:“不必麻烦,我们所带的干粮足备,只消有一方墙院安身即可。”
“不知荀兄是否知道,早在十几年前,曾有一位当世知名的名士曾在吴地避祸而居?”
“六个人加六匹马?”陆仁想了想自己现在暂时栖身的那个泥墙小院,随即摇头道:“到不是我小气,我现在居住的那个小院里只有两间破败不堪的泥屋,根本就没地方给你们睡。”
没用多久,小平便领着荀立等人来到了陆仁现在居住的地方。这是一所泥墙院落,在当时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会太小,反正院子里确实是有足够的地方给荀立他们打地铺和安顿马匹。
暂且不提陆仁如何,只说荀立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小平,随手又从侍从那里拿了几个大钱,笑眯眯的塞到了小平的手里,乐得小平直蹦。
陆仁轻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李老不过是担心罢了,我和他说清楚一下也就没事了,何况你还给了我那么多的薪资,足够封上他的嘴的。哎对了,你们等等。”
不过这会儿荀立感慨完,陆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间居然有点冷场,到是荀立的从骑见二人都住了嘴,马上就凑上前来向荀立道:“主上,天都快黑下来了,我们还没有去找可以借宿之地。”
“这样啊……”陆仁皱了皱眉,又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看了荀立主侍六人一番,心说这个荀立是游学士子,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再说就现在的自己,哪有什么能让对方生出歹意的货?反过来说,没准还能从荀立那里赚点钱。
只是陆仁这一皱眉,荀立似乎有点会错了意,微笑着把手往侍从那里一伸,侍从会意之下就取出了一个钱袋交给荀立,荀立则是很干脆的把这个钱袋递到了陆仁的面前道:“这些许的薪资,还望陆兄莫要推辞。”
院中还有一个快六十岁的老者,也就是收留了陆仁的老樵夫李老。李老是陆仁穿越后在小林子里迷了路时碰上的独居老樵夫,半年前在砍柴的时候不慎把腿给摔坏了而行动不便,因此这半年来能砍到的柴已经很少,只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勉强糊口。
要换了脑子差点的,可能会顺着荀立的话直接就应了下来,但陆仁可没那么傻,毕竟这种谎言可是经不起什么推问的,陆仁则是另有说辞,当下连忙摆手道:“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命能师从蔡中郎。其实是这样,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小孩子,为了混口饭吃,曾在蔡中郎的府上当过一阵小杂役。早晚间耳濡目染的,就从蔡中郎那里偷学了一点的皮毛。只可惜因为一些变故,我也没能在蔡中郎府中混上多久就离开了吴地,之后就流落街头了。”
不过荀立可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敛容正色的向陆仁鞠躬致礼道:“陆兄真是诚厚之人!其实以陆兄音律之能,即便是诈称曾师从蔡中郎又有何不可?须知当今之世,冒认亲贵而自命不凡者实在是数不胜数矣!”
出于这些想法,陆仁也很希望荀立能在自己那里住上一夜,自己好从荀立的口中套出些话来,不过脸上不好直接表现出来,所以陆仁是皱着眉想说辞。
再看荀立一礼过后,脸上浮现出了很向往的神情:“可惜啊!只可惜蔡中郎已故。有时想起来,在下都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出生几年,然后拜入蔡中郎门下,早晚间求学问艺。今日意外的与陆兄偶遇,又得闻蔡中郎所遗曲乐,也算是稍慰吾心。”
陆仁刚想抬腿,但看了看手里的钱袋之后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之后回应道:“要不让小平先带你们过去吧。主要是我那里都没什么吃的东西招待你们,所以我想去村里帮你们买点吃的。”
陆仁话一出口,荀立的脸上就微微变色,惊道:“陆兄所言者,莫非是蔡邕蔡中郎?这就难怪了,想不到陆兄竟然师从蔡中郎!”
荀立对此到似乎是早有预料,向陆仁摆了摆手道:“到不是一定要有房舍,只要有一方墙院以御野兽,能让我们主侍睡个安稳觉即可。陆兄方才亦有言及是‘小院’,让我们在院中栖身一夜的地界总该有吧?实话实说,在下还想和陆兄好好的交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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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
荀立抚掌笑道:“如此甚好!就请陆兄带路吧。”